对于奴隶,子受自学了些知识后也有了新的看法。
人口何等重要,断不能莫名损在祭祀等地方。
对于温顺的奴隶,许他们温饱便可获得由衷的感激。
对于桀骜的奴隶,便在内部制造矛盾,将王室与奴隶的矛盾转化为奴隶之间的矛盾。
如此,便可坐观两方相争,自己只需在必要时给予一方小小的鼓励即可。
平民是国家的根基,万万不能过于压榨平民,这无异于自断根基。
至于那些贵族,无国无军,只有自家利益,不能指望。
但又不能得罪狠了,否则王室弹压不住,必将酿成大祸。
须得如烹小鲜,慢条斯理,费数代之功,废其兵权,方有机会削藩。
子受随后便着手整顿内务、修订律法,将与贵族的矛盾放了放,甚至有所让步。
果然,朝堂上的掣肘少了许多。
贵族对国君厚待奴隶、修改律法之事并无兴趣,反正在封地上百姓只需遵守他们制定的规则。
子受在这边休养生息,圣人们坐不住了。
眼看着形势大好,成汤数百年基业即将毁于一旦,怎么被人横插一脚,竟有了中兴之兆。
这还了得,圣人们商议数回,决定让瑶池金母去劝说炎犀。
毕竟这荷花仙此前一直长在金母院中,虽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化形,到底该有几分香火情。
于是,这天,炎犀正躺在床上吃葡萄——自然不是这会又酸又涩的野葡萄,斧子贡献出来的。
忽见一巨大的丹陛在空中忽隐忽现,旁立仪仗三十六女仙,其中黄麾二,戟五色绣幡六,戈五色绣幡六,锽五色锦幡六,小雉扇四,红杂花团扇四,锦曲盖二,紫方伞二,红大伞四。
丹陛后立一紫雾弥漫的宫殿,殿外彩凤青鸾向日鸣叫,迎风跃舞。
黄澄澄的琉璃瓦上叠鸳鸯,明晃晃的锦花砖里铺玛瑙。
殿门上中处有一匾额,上书“云光殿”三个大字。
殿内一女正坐,着黄金褡,文彩鲜明,光仪淑穆。
带灵飞大绶,腰佩分景之剑,头上太华髻,戴太真晨婴之冠,履玄璚凤文之舄。
“嚯,好大的排场。”炎犀啧啧称奇,“这么大个建筑,你可别砸下来。”
金母走下殿来,看了眼炎犀手中的葡萄,开了金口:“素日见你一声不吭,只以为一心向道,没成想竟生出妄念。”
“怎么,我就该乖乖的把身体奉献出来给哪吒?”炎犀嗤笑一声。
“你在瑶池修行多年,吾不曾阻过你。如今不过是要你一截用不着的根茎罢了。怎就这么大的气性。”
金母的话语里透着些慈祥,仿佛在说不懂事的孩子。
“笑话。我生来就在瑶池,要论个先来后到,你才是鸠占鹊巢的那个。”炎犀语露不屑。
金母闻言,也不曾生气:“吾将你移入院中,以息壤培植,助你修行,岂是你独立池中可比的?”
“怎么,想早点催出莲子给龙吉公主用?”炎犀掏出封神榜翻了翻,“红鸾星哈哈哈,笑死了,龙吉公主知道自己要嫁给洪锦么。”
金母心中不悦,面上却不露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