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东西确实只有一张脸，身体和四肢全都没有，只有一张脸悠悠荡荡的漂浮。
江浔见钟雪紧紧盯着自己，心里头不由得更加发毛。
“你刚刚有没有抓我？”
江浔抬起胳膊，指了个位置：“就是这儿，你刚刚有抓我这儿吗？”
钟雪没有回答江浔，她正忙着和那张脸对峙。
那个东西知道她能看见它。
那是一张不算年轻的脸，肤色惨白，眼底飘着红光，断掉的脖子部分黏着干巴巴的碎肉，头发有点长，不像现代人，倒似个古代人。
钟雪肯定分不清什么现代古代人，她忍不住问：“你是张忠的同伙？”
人头没回应，倒是江浔一怔，他肯定晓得这话不是问自己的。
耳边似乎有一道阴冷的风飘过。
而在钟雪的视野里，那张脸从江浔的耳旁穿过，最后凭空消失般，离开了这个空间。
等到阴冷的感觉消失，江浔才像是找回了声音一样咳嗽了一下。
“咳咳，你刚刚”
钟雪走到江浔身边，她看了眼对方的身后，还好，并没有留下什么诡异的印记。
“好奇怪，居然会出现只有一个脑袋的鬼。”
钟雪嘀咕了下，继续观察江浔身上有无别的印记。
看到江浔握着自己手臂，不禁问：“这儿怎么了？”
江浔的思绪还滞留在‘脑袋鬼’上，看到钟雪问起胳膊，说：“你刚刚抓我手了吗？就是这个位置。”
江浔手掌一挪开，钟雪立刻看到江浔左臂上的一个巴掌的青褐色手掌印。
掌印很清晰，五指细小，掌心纤瘦，不像是成年人的手。
看到这个印记，原本还算轻松的钟雪顿时戒备了起来。
注意到钟雪情绪不对。
江浔：“怎么了？”
钟雪反问：“张忠的团伙都是多大年纪，有印象吗？”
江浔记忆力超群，自然晓得。
“一个31岁，一个35岁，怎么了？”
钟雪闻言，漂亮的黛眉揪成一团。
“情况有点糟糕，”她看着江浔的眼睛，“这儿不止一个鬼，可能”
可能那些警察凶多吉少了！
这话钟雪始终没有说出口。
打击士气的话，会出师未捷身先死的！
无论怎么样，她必须晚上再来一趟。
江浔心里有不祥的预感，看到钟雪发呆，急切地问：“你刚刚都看到什么了？你是瞧见张忠的同伙了？”
钟雪摇摇头：“我不太清楚，那个东西只有一个脑袋，一般傀孵化都是孵化出完整的鬼，不可能只孵化一个脑袋的！”
“除非尸首分离的时间很长，衍生的磁场能量仅够展示一个脑袋，可什么样的情况会产生尸体和脑袋长期分开的情形呢？”
江浔没有亲眼见到钟雪所说的场景，但不妨碍和她一起推敲。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给钟雪看了两张相片。
“这是张忠同伙的资料，有身份证，你看看是不是长这样。”
钟雪仔细的看了眼照片，摇头。
“不是，那个东西头发比较长，脸型也不是这样的，应该是别的鬼。”
钟雪拉着江浔的胳膊，指腹不断地在他的附着着痕迹的地方摩挲着，摸得那块皮肤微微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