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则从催眠中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房间里亮着一盏橘黄色的台灯，添得装饰以简洁为主的房间有几分温暖的意境。
这里是自己的房间。
陆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推开窗户走到阳台。
阳台边上有着一棵已经快枯萎的绿萝，枯黄的叶子蔫巴巴地耷拉在泥土里，陆则此时的脑子有些迷惘，鬼使神差地蹲下身子，看着将死的绿萝莫名地有了一份悲伤的共情。
房间的门在这时候被推开，进来的何默决走进来，看到打开的窗户，连忙走过来：“宝……陆陆啊，这里是18楼，夜风冷你怎么跑出去吹风？要是感冒怎么办？要心疼死我了！”
陆则的脸黑了下来，没好气问：“你怎么还在？”
“陆陆，你不是已经答应和我同居了吗？”
“什么时候同居了？”
“就从你答应当我的专属向导开始！”
陆则皱了皱眉心，“当你的向导，被你白吃白喝，还要白住？没工资？”
“工资是吗？陆陆，你等会。”
何默决噔噔噔地跑出房间，没过一会，拿着一个钱包进来，塞给陆则。
“陆陆这里面的银行卡都不需要密码随便刷，你想怎么刷就怎么刷？不用客气！”
陆则将钱包扔回给他，“按照正常的雇主与员工的程序来走，一个月该给多少，就按照一个月的来给，我不需要随便刷卡的待遇。”
“那陆陆你一个月想要多少工资？”
“我查查。”
陆则并不喜欢平白无故地占别人便宜，何默决现在虽然对他百依百顺，可是，何默决现在对他如此好，无非就是因为向导力的匹配率高。
若有一天，何默决遇到比他匹配率更高的向导，他会以现在的方式对那位向导好。
所以，何默决给的糖衣炮弹，陆则是一个都不要。
他从网上查询了下专属向导的工资一个月是多少，给出的价位是3-5万之间。
陆则查完价格，问：“4万5一个月，行吗？”
“当然行！这点小钱，后面再加个0都行。”
“我接受催眠治疗时拍的视频呢？”
手机就在床头，何默决将手机拿给陆则，手机相册里第一个视频就是催眠治疗时所拍下的视频。
视频很短，详细地记录着陆则从接受催眠，到回答问题后掐莫杨白脖子。
后面就没了，显然是因为慌乱之中，掐断了拍摄。
陆则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状况，问：“莫医生还好吗？”
“有我在，他能有什么事。”
“我的情况莫医生怎么说？”
“小白说你不能再继续精神治疗，你的神经在经历多次的精神控制后，已经变得很脆弱，继续做这种治疗你有可能会疯，不过，小白说你若有什么需要帮助，可以去找他。”
陆则沉默地退出视频，翻开手机相册，手机相册里一干二净，就只有这视频。
“手机相册本来就这么干净？”陆则问。
“是啊，拿到手机时，我还想趁机查看一翻陆陆你有没有小秘密，结果比我的脸还干净。”
陆则没再多问，他一开始失去记忆没有去翻开手机相册是自己的失策。
只是，或许也会如何默决所说，什么也没有。
就像今天。
去治脸，脸治不了。
去治精神病，精神病也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