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父一把拖开椅子坐下,“有人说见过许笙。”
“谁说的?”周池声音紧绷,“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
许父只是随口一说,但见对方认真了,只好硬着头皮胡编。
“就刘家那几个常年在外打工的人,他们家老爷子不是过七十大寿吗?我去吃席的时候听见他们说了一嘴。”
周池本来以为是许父编出来骗钱的理由,但许父说的一板一眼,周池不由信了两分。
“你没问在哪看到的?”
许父脑子飞快的转着,他怎么知道那个死丫头在哪。
随口胡诌,“a市。”
“a市?”周池语气疑惑。
“是啊,你想想,当初我们到警局报案后,警察调监控,又找司机确认过,许笙确实是坐大巴车去的a市。”
“你也说了,死丫头跑了的时候,家里就不见了几百块钱,付完车费就不剩个啥,也没多的钱继续跑其他地方了。”
“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周池盯着手中的啤酒瓶,目光深沉,“刘家人是吧,我找他们去。”
子丑寅卯,总要搞清楚。
起身就往外走,许父慌了,连忙把人拉住,“哎,你别急啊。”
“刘家那几个赶着挣钱,当天做车就走了,你现在能找谁?”
那个年满八十,连话都听不清的老人头吗?
周池望向许父的眼神里带着阴狠,“你最好不是骗我。”
为了娶许笙,二十万彩礼掏空家底,想再拿钱娶媳妇也不可能。
加上他不能人道,但凡有点良心的家庭都不愿把女儿嫁给他。
自许笙逃跑后,周池连着请了半个月的假,天天蹲在警局等消息。
加上村里人指指点点,周池嗜酒的毛病越来越严重。
前两天甚至被厂里辞退,连唯一挣钱的来源都没了。
此时许父许母尚不知情,以为还能从周池身上要到钱。
许父劝他进屋,朝着许母使了个眼色。
许母马上把带来的腊肠等东西放到桌上。
许父一脸亲近,“周池,只要死丫头一天还活在这个世上,我们许周两家就是姻亲,要互相帮助,你说是不是?”
周池不冷不热地说道,“想要钱?”
许父也不扭捏了,“你知道,天龙马上高考了,考完了就得上大学,我们拿不出这么多钱,你先借我们点吧。”
周池眼神扫过许父许母,目光中尽是了然。
这两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如果不是为了钱,根本不能想起他周池这号人!
只是周池也不是以前那个老好人了。
他大大咧咧地把双脚搭在板凳上,衣服上散发着一股汗臭味,“要钱没有,要命,你们要不起。”
脚趾踢了踢腊肠,“东西我收下了,你们走吧。”
许父脸色难看,“周池,你当真一点情面不留?”
“我和许笙他妈也当得起你一声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
周池连昨天吃的饭都要吐出来了,“你们算哪门子的爸妈?”
“吸血鬼吧。”
“吸完许笙不说,还想来吸我的血,我告诉你,休想,以前是我傻。”
“现在,你从我口袋里拿一分出去,我要了你们俩的命。”
“连带着许天龙那个小杂种也不放过。”
“还想上大学,老子都没上过大学,你们这样穷得叮当响的人还想送儿子上大学。”
“真是想得美。”
说这番话时,周池的眼球突然充血,脸色潮红,透出一股极不正常的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