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们的计划得失败了,不过首先,还是先承受一下我的怒火吧,我似乎没有允许你们随意对我的学生下手……对吧……”
禅院离用空着的手轻轻拍了拍花御,反手就直接以手掌紧紧扣住其肩膀,然后将长戟猛地向外挥出,供花被瞬间扯烂,随意地丢到枯萎的树丛中,最后挂在已是荆棘样貌的仅留枯枝的灌木上,散发着奇异的咒力,不断消散着。
“你……”
花御艰难地抵抗侵入身体的咒力,奋力侧过头来看向禅院离,那张阴沉着的人脸上遍布黑色纹路,隐隐形成了一张形似恶魔的脸谱,难以描述的气息随着咒力的不断释放而愈发让人难以忍受,就连不是主要目标的东堂和虎杖都感受到从心底传来的悸动。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们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
花御沉默了一会,突然暴起主动扯脱自己的右臂,然后对着地面就钻了进去——“这个问题还是等咒术界毁灭的那天再告诉你吧!”
“逃?”禅院离随手甩开还挂在长戟上颤动的断臂,对着花御逃离的方向猛地挥了一刀——在[撕裂]规则的盗天和影界咒力的完全释放下,令人为之震撼的庞大咒力化作刀光嵌入地表,撕开一道巨大的裂缝,甚至隐约能看见地下因如此巨大动静而崩塌的地下空洞。
“啧……”禅院离静静感受了一会,察觉到对方又用那种未知的方式隐藏起来逃走了,顿时脸色更加难看,浑身都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
东堂葵探出头看了眼裂缝底下,吞了口口水——“果然禅院离还是那个禅院离,一发怒就下手不顾后果了……不过这样连有没有祓除都看不清了呀,但看他脸色,貌似是让对方跑了……还是不要在他生气的时候碰他为好……”
“呃……禅院老师……”虎杖小心翼翼地挪过来,轻声打了个招呼。
“嗯。”禅院离模糊地嘟囔了一下表示听到,然后扭头看向东堂,“带虎杖出去,我要对结界内进行一次搜查。”
东堂葵见那可怕的眼神转到自己身上,不禁浑身一颤,也不晓得是兴奋还是害怕,点了点头,拉起虎杖就往外面赶。
说是搜查,其实就是泄愤。
……
“哼,老头,本来还奇怪你那吉他没音响该怎么用……原来是用身体做音响啊——看来你还是有价值的,就把你做成钱包好了!”屠夫接下乐岩寺的一击,随后立刻挥刀上前。
“轰隆——”
“嗯?”
二人都往震动传来的方向看去,有些惊讶。
“这是……”乐岩寺思忖片刻,趁屠夫注意力还没回归,立刻拨动琴弦,发起袭击。
“喂喂!老头,你这可不厚道!”
“对付你们这种人,老夫可不想厚道!”
……
“不知道除了西宫和三轮之外的几个学生怎么样了……虽然电波没被阻断,但仍然有部分人联系不上啊……”阉歌姬已经从屠夫的牵制中跑走,她奔跑在小路上,挂断和西宫桃联系的电话。
“咻——”
阉歌姬察觉到有什么攻击正在袭来,连忙低头躲开,等调整好姿势回头看去才发现,是一个黄头发的男人,手里握着一把……像是用割断的手掌作为刀柄的短刀?
那看上去是刀柄的手掌与其右手相握,很是诡异。
“鞣造说拖延一下就好了,这样吓一吓人也算完成了吧,我可不想被抓住~”
阉歌姬正警惕着,对方忽然笑了两声跑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的她站在原地。
[这个方向……乐岩寺校长!]
阉歌姬立刻往回跑,准备支援乐岩寺。
然而等到了现场后,居然没有那个人的身影——被耍了!
“阉歌姬?你不是去救人了吗?”
“抱歉,被一个诅咒师耍了一通。”
阉歌姬知道再回去找无异于浪费时间,其他学生位置和联系方式都丢失了不说,还有可能再次遇到那个黄头发的怪人,索性准备先帮乐岩寺处理掉眼前的屠夫,反正还有冥冥,她找到学生会立刻通知的。
忽然,互相警惕着的双方看见不远处打开了一个空间间隙,禅院离很快跨过间隙站到了乐岩寺和阉歌姬这边,吓了在场的三人一跳。
“嗯?嗯!!衣架子!上等——不,完美的衣架子啊!”屠夫忽然疯狂地大笑起来,挥舞本对准了乐岩寺的大刀就要冲向禅院离。
阉歌姬看了眼禅院离的脸色,默默往后退了两步,顺便拉了把已经把拨片滑过琴弦、差点没收住术式的乐岩寺:“乐岩寺校长,我们还是先走吧……”
乐岩寺摇了摇头,也不动,就这么站在原地——他想看看禅院离是什么水准。
禅院离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现在非常愤怒,脑门上的青筋都腾起来了,哪怕是有影界的黑色纹路遮盖,也难掩其怒意,毕竟身体动作带来的语言可要比脸色好辨认多了,况且影界的纹路反倒还在加深禅院离的恐怖。
屠夫才跑出几步,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样,浑身颤抖着渐渐飞到空中,脸色快速涨红,喉咙如同被人扣住,笑声瞬间掐死在咽喉中,整个人都无法再动弹。
禅院离走到他面前,默默用长戟一刀一刀地往他身上割,看得阉歌姬全身起鸡皮疙瘩,后背发毛,即使不是被折磨的对象,她也感受到了强烈的寒意——这的确已经不是抓捕诅咒师了,而是真正的折磨!
乐岩寺也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禅院离,正要开口阻止禅院离杀死诅咒师,却被对方好像预知了一样先一步瞥来的眼神吓了一跳——愤怒、憎恨、杀意,负面情绪蓄积在一点,借由心灵之窗完完整整地表露出来,让乐岩寺不禁后退了一步。
割了几十刀,似乎是发泄的够了——不,应该是觉得在一个人身上发泄不完,禅院离收回长戟转身就走,打算把愤怒留到下次……
那屠夫被不时的窒息和不断的割肉折磨到现在,已经满脸恐惧,哪怕短短几十秒,也如同过了几年,此刻见他离开,心中正要庆幸自己摆脱了折磨,却又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突然以巨力捏住了自己的四肢,然后……
“咯——咔擦——”
“!?”
阉歌姬捂住了嘴,在扭曲得不成人形的屠夫和禅院离之间来回看了几眼——她不敢相信,平时禅院离也算表现的挺正常,至少要比五条悟好很多,可如此残忍的行为居然是他做出来的,虽然被折磨的对象是诅咒师,可就震撼程度来说,完全要比当初夏油杰杀死父母还吓人。
能想象吗,往日里经常面带微笑的朋友突然面无表情地对着一个人割了几十刀,还把对方弄成四肢扭曲的残疾,甚至在做完之后平静地离开,何种突破三观的景象!
“阉歌姬,带着这个诅咒师,我们先离开吧。”乐岩寺在一旁沉默许久,抬起手捋了捋胡子,才对阉歌姬平静地说道,虽然表面上仍然是那副样子,但从微微颤抖的手可以看出,乐岩寺已经对禅院离生出了深深的忌惮。
”不过还好,人没杀掉,还是能获取点情报的……“乐岩寺侧头看向倒在地上的屠夫,慢慢收起吉他。
对狠人,如果无法处理,那就想办法让两边和平一点,至少现在,乐岩寺不打算继续保持旧派的坚持了。
……
“呼——”
清风吹过,[帐]快速消散,露出了被[帐]挡在外面的五条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