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海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大声一喝。
陈黑吓得一屁股坐了下来,感觉是屁股砸在了椅子上。
严海手指轻轻一旋,笑在指间很华丽地转了几圈,沉声喝道:“说,你们为什么在南丰村口与李长安发生冲突?”
陈黑吓得哆嗦了一下,说道:“林哥给我们每人五元……”
“陈黑!”
陈林一下子跳起来,冲着陈黑大喝。
严海立马怒指陈林,喝道:“坐下,不问你话,你不要出声,不然我会另外写一张你陈林阻碍公安办案的材料。”
“我……”陈林还想说什么,但严海双眼一瞪,他话到了嘴边便是说不出话了。
李长安微微一笑。
公安这个职业,可能是因为这一身代表着国家执法机关的权威,感觉自带杀气。
不管是谁,一旦当了公安,时间一久,身上就会有一股摄人的杀气。
严海看回陈黑,轻轻一喝:“说。”
陈黑一个到眼前为止,最远只到过镇上的村民,从说要到派出所就开始生怯,现在看到公安喝到陈林都不敢说话,更是没有半点胆气可言了,顿时一五一十,说陈林昨天在县城让对象刁难李长安进货,李长安回来打了陈林。陈林咽不下这口恶气,给他们每人五元在村口伏击李长安,他们却是打不过李长安,结果陈林还被李长安打断了腿。
“这么说,根本不是李长安在村口找你们的麻烦,而是陈林为了报复李长安,花钱雇凶雇了你们几个在村口伏击李长安了。”
严海写完陈黑所说的话后,将笔倒转,用笔轻轻地在材料纸上点着,说道:“这样的话性质就不是普通的打架斗殴,而是一起挟怨报复的案件了。 陈林雇凶并且亲自下场报复李长安,那李长安就是被迫还手,算是正当防卫了。”
陈黑忍不住问道:“正当防卫是不是没错?”
严海说道:“当然。”
“严同志……唉哟!”
陈林立马跳了起来,但他的腿骨头可是断了的,这一跳顿时痛得他吡牙大叫,脸色发白,身边那几个家伙赶紧扶他坐下。
“严同志,严公安。”
陈林一边坐下一边急急说道:“那他下午打我的事就这么算了吗?”
严海说道:“他打你是不对,那你报公安了吗?”
陈林摇头。
严海说道:“那你怎么证明他打了你?”
陈林说道:“他们都看到了。还有,你看我的脸,一些伤是他下午打的。还有,陈黑他们都知道他打了我。”
严海说道:“陈黑他们是你雇凶伤害李长安的同案嫌疑犯,他们说的话应该做不了数。除了他们几个,还有谁能证明李长安下午打了你?”
陈林说道:“还有我爸。”
严海说道:“你爸是你的至亲,证词作用很微。还有,除了你说的这些人证,还有其他的证明吗?”
陈林看了看陈黑等人后挠头,哪里还有什么证明?
严海低头看着材料,说道:“你说的,我会写入材料,但也只是你们自己说的,无法证明。反倒从你们交代的情况来看,陈林雇凶伏击李长安,李长安被迫防卫倒是事实。至于李长安打断陈林的腿,伤况如何,最终会不会被认定是防卫过当,这个就不是我们派出所的事了。但不管怎么样,你们挟怨报复,陈林雇凶伤人的罪是免不了的。所幸李长安伤势不重,所以呢,呵呵,这是我个人的一个判断哈,陈林雇凶是主犯,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真按法办的话,重则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轻呢,是拘役或者管制。陈黑你们是受雇者,是帮凶,依李长安这样的情况,可能是拘役或者管制。”
“啊?”
陈黑等人都吓坏了。
陈黑哆嗦说道:“拘役的话是多久,管制的话多久?”
严海说道:“拘役的话,少则一个月,多则六个月吧。管制的话,一般是少则三个月,多则两年。”
“完了,完了……我要是坐了牢,我妈怎么办,我妈怎么办?”
陈黑直接从椅子上瘫软滑到了地上,竟是哭了。
他家就他一个,父亲前年死了,母亲身体虚弱有哮喘,没人照顾的话很麻烦。
其余的人也是惊慌了。
陈林则是难以置信,说道:“严公安,你,你是吓我们吧?李长安打了我们,怎么返过来我们有罪,他没事?”
严海说道:“你不信?呵呵,我知道你县局有人,我可以让你打电话。但我劝你一句,最好老实说,别到时害你那亲戚违反规定丢了工作。”
“好,好,我马上打。”
陈林一下子站起来,脚一抬,扑通就摔倒在地,立马痛叫。
李长安和严海都不由地吡了吡牙,听声音看样子,感觉是真痛啊!
“林哥。”
陈黑等人赶紧将陈林扶起,扶着他去打电话。
陈林拿起电话,因为太急,第一次竟然打错电话了,第二次才拔对,电话接通后陈林一听对面的声音就知道是谁,立马哭着喊道:“姐,姐,救我,救我……我,我,李长安,李长安昨天从县城回来就打我,我气不过就叫陈黑他们一起去他村口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