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子做了蛋饼,很好吃的,我给你放这。”陈柔美拿过一张木凳放到床边,见陆仁乙动也不动,有点担心他把自己气绝,拉了拉他的被子,陆仁乙把被子扯回来。
“行,那我先出去,你有事大声喊我,我在七七那边。”陈柔美轻轻把门带上。
陈柔美从灶屋拿过几张蛋饼,送到七七厢房。
“二嫂,玩腻女红,我教你抚琴吧。”七七坐在琴凳上,掀开琴布,一床百年梧桐古琴展现眼前。
“这,我不会,远观便可,这琴做得真好看。”陈柔美看着琴面镶嵌的不知道什么材质,闪闪发亮,绝非普通老百姓可以触碰,还是远观为妙。
“这琴是爹让斫琴师专门为我做的,用百年梧桐木,琴身上面镶嵌的是珍珠彩贝,我可稀罕它。”七七很珍惜这床琴,就算是自己娘亲,自己亲哥,也不让碰,而陈柔美不同,她是特殊的存在。
“老爷对你很是疼爱,这些是琴谱吗?”陈柔美看着堆放在一旁的册子,感觉头晕眼花,字看着像是认识,却又很陌生的样子。
“是琴谱,也叫减字谱,它将指法、术语减取其特点部分组合而成,你看这个方块字,分左上角,右上角中部,旁部四个部位,左上角是左手指名“夕”为指减笔。”
“右上角为徽分位,“九”为九徽,就是上面的圆点,第九个点。”七七兴致勃勃地介绍着,丝毫没看到陈柔美一脸迷茫。
“我给你弹唱一曲吧。”七七弹起一曲《秋风词》。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七七的嗓音加上悠远绵长的琴声,如泣如诉,丝丝入心。
“很好听!”陈柔美不懂欣赏,只知道心静下来不少,陆仁乙现在甚是悲屈,或许应该让七七给他演奏一曲,以静其心。
“虽为短曲,回环往复从头而作,意短情长一次次,像是人的思念,绵绵远远长长。”七七感慨道。
“七七,你真的不是有心上人吗?你说的话,就像是怀春的少女,是不是想嫁人啦?”陈柔美打趣道。
“我才不是,我说的是二哥,看他今日的脸色,我怕是连街上不认识的狗都看得出他的心思。”七七看着陈柔美,“二嫂,你会介意吗?”
“我,我不会介意,我只怕他想歪,不过刚才我给他送蛋饼,他没事还有力气扯被子,只是还生闷气,过会想通就好。”
“他把前尘往事全说给你听啦?”七七觉得不可思议。
“嗯。”陈柔美点点头。
“二嫂,你们感情真的很好,才过半月,你仿佛已经走进他的内心。”七七羡慕,不知道那个他什么时候才会察觉。
“说哪去呢,不弹琴就快点把蛋饼吃了,都要凉啦。”
到了晚上,陈柔美和七七陆仁丙,在堂厅吃着宝子做的排骨焖面,应云带着秋收回来,而陆仁甲并未随后。
“大嫂,这次大哥留下什么话。”七七问。
“他说,哎,我怎么说的出口呢。”应云稍稍脸红。
“什么?”陈柔美感觉自己听着明晃晃的哑谜。
应云见陈柔美迷茫不解,说道:“相公今日陪我见完娘家亲戚,便出门云游,柔美,你不必惊讶,与他成亲的三年来,一向如此。”
“呀,我,这,我怎能不惊讶。”陈柔美懵头转向,一年才着家几日,这样看应云也是个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