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步。
一步。
他停在女孩面前，蹲下身，右手手指抵住女孩脑袋。
“哥…哥？”
渐渐的，女孩不再发狂，身体没了崩坏能的支撑，朝后方仰倒。
“嗯，是我。”
夜枭小声应答，左手同时接住女孩脑袋，把她搂在怀里。
一朵冰莲花绽放在脚底。
女孩声音虚弱，如风中残烛。
“为什么…那个男人要杀了姐姐？”
“姐姐明明没有做错事，她只是出去打工卖鱼，照顾我跟阿爸而已……”
“为什么这么善良的姐姐…也会被人消灭？”
她不理解。
就像小时候阿爸的腿还在，二人逛超市时。
“阿爸，为什么别人家里都有妈妈，我们家里没有？”
“阿爸，妈妈哪里去了？”
阿爸当时只是笑笑，摸了摸她的脑袋。
“乖孩子，妈妈出远门去天穹市给我们打工赚钱去了，过些年就会回来。”
敷衍。
她明明知道，但就是不想戳破。
因为阿爸当时的眼神里，都是不可名状的痛苦。
一如现在。
明明隔着一层面具，她能清楚地感觉到眼前的大哥哥投向自己的眼神，跟那时的阿爸一模一样。
“哥哥…我想妈妈了。”
她并未如小时候那样索求答案，尽力蜷缩在眼前人的怀里。
“为什么…妈妈还不回来？”
“她可能不知道吧。”
夜枭俯身，与她额头相贴。
“你妈妈可能还不知道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正在大城市里打工给你赚钱。”
“……是吗？”
空中，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
女孩释然的露出微笑，“哥哥…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你说。”
“妈妈…她在天穹市打工，以后你要是遇到她…就说——”
“我永远爱她。”
女孩垂下手臂，失去生息。
冰蓝色的莲花逐渐朝外盛开，朵朵莲叶升空。
诉说着无尽的悲凉。
远在他乡的母亲，你是否听见了孩子的话？
————
三年前。
天穹市今日报道。
[昨日发生一起重大案件，一辆红色轿车无视红绿灯，强闯人行横道，最终造成一死二十三伤的结局。]
[请死者家属前来领取遗体。]
在医院停尸间的死者，是一位看上去有些老态的妇人。
衣衫破旧，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