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很快就将东西送了上来,用一个红木盘子端着,华贵精美的珠钗躺在腥红的绸缎之上,散发着温润耀眼的光芒。
苏霓央一看就是好东西。
“我能全要了?”苏霓央拿起其中一枝翡翠金簪观摩着,上面的玉石通透,碧色澄净,还吊有几株红宝石点缀,好看得紧。
“自然是可以的。”掌柜不敢怠慢,搓着手应道。
“那全帮我包起来吧。”苏霓央满意一笑,将钗子放回原处,大方地道,“记得包紧一些,免得碰坏了。”
“是,姑娘稍等。”掌柜眉开眼笑,头一回见到这么爽快的客人。
虽然她蒙着面纱,看不清容貌,但是这举止做派,一瞧便是贵族身份。
将东西用锦盒包好后,掌柜亲自送了苏霓央出门,“姑娘慢走。”
苏霓央头也不回,哼着曲子,确定四周没有留意自己的时候,把手里的东西收进了系统里。
没有比她系统更安全的地方,没有!
东西买好,钱也花光了,苏霓央也不打算再逛了,便开始找回王府的路。
她也不急,毕竟战王府声名洋溢,她总可以回去的。
只是,在她走到集市中央时,身后一阵脚步忙乱的声音响了起来,她心情欢快,并没有花心思留意。
“天啊,那不是司徒公子的马车吗?”周围的人低声惊叹着,远远站在路边。
“是啊,这一次又不知道弄出什么动静来了。”有人随口应着。
“我没有看错吧?马车的身后,竟然拖着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
“小点声,不要多管闲事,司徒公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快走吧,免得遭殃。”
议论之声四起,随后又平静了下来,人们似乎早就对这马车主人的行为习以为常,立刻规矩地给马车让出路来。
有些人见苏霓央不知死活地走在马路中间,出声提醒道,“姑娘,你往旁边靠一下吧,不然等下马车过来,是要撞上你的。”
苏霓央这才察觉到异样,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后一阵马匹疾驰以及车轮滚滚的声音传了过来,扭头望去,只见一匹毛色黑亮的骏马拉着一辆豪华的马车迎面而来,而最让令震惊的,是马车之后,正拖着一个人!
那个双手被绑着,披头散发,身穿女式的衣裙,正被马车以极快的速度拖行着,她已经失去了意识,脸色苍白,双眸紧闭,双腿也只因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苏霓央看见这残忍的画面,不由得拧起了眉,心生不适,眼看马匹就要撞上自己,她想也不想,从系统里掏出一支麻醉枪,“咻”的一声,打在马的大腿上,瞬间,马匹浑身无力,四肢跪了下去,连接着,因为惯性的原因,将身后的车厢也甩了出去!
一阵尘土飞扬后,诺大的动静平静了下来。
众人面面相觑,“我没看错吧?这个女人竟然敢拦司徒家的马车?”
“完了,这女子怕是活不了了。”
“哎,这世上没人道啊。”
众人议论之际,被甩在路边的车厢,“砰砰”的传来声响,不一会儿,木制的车门被踢开,轿撵内飞身出一袭鲜红色的人影,怒气冲冲地喝道,“哪个不长眼的,敢挡本公子的路?”
“找死?!”
苏霓央挑了挑眉,没想到马车里竟还有人。
她目光如水,对上了男人的眼睛,只是,在看清他的样貌时,微微一怔。
这男人长得极是好看的,五官精致,长发未束,随意地披在肩膀之上,红衣如火,赤脚站着,唇红肤白,特别是那双桃花眼,就像氤氲了一池的春色,比女人还要好看几分。
但惊艳只是一瞬间,下一秒,苏霓央看着他的眼神,变成了赤裸裸的厌恶。
将女人当街拖死的人,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男人自然也看到她了,只见她目光如水,不惊不惧地站在大街中央,紫色面纱遮面,身上衣裙微动,露出的双眸,正厌恶地盯着自己。
司徒无隐怔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有女人用这眼光看着自己。
瞬感不悦。
“就是你这个丑八怪挡我的路的?还弄伤了我的马匹?”他赤脚走在地上,脚背皮肤板白,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脚。来到苏霓央面前,眼眸轻轻眯着,语气傲慢轻蔑。
他很高,几乎跟南宫翎一样的身高,居高临下地盯着苏霓央看,眼里含着明显的怒气,又像是看到老鼠的猫,眼神里充满着调戏,带着残忍的笑意。
苏霓央的脸冷了下来,连带着双眸都变得没有温度起来,看着不远处早已绝了气息的女人,轻扯嘴角,语带嘲讽,"这条路你家开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弄伤你的马?”
众人深呼吸一口气,没想到这瘦弱的女人竟敢这样顶撞司徒无隐,纷纷替她捏了一把汗。
司徒无隐可是出了名的残忍风流,以弄死女人为乐,这女人惹上他,怕不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
司徒无隐怔了一下,头一次见有一个女人面对他时面不改色,还敢反驳他,瞬间对她来了几分兴致,“脾气不错,本公子喜欢。”
“有病。”苏霓央冷冷地给了一个评价,“你怕不是个抖m吧?”
“抖m?”司徒南隐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苏霓央弯弯了眉眼,好心地解释,“犯贱的意思。”
“你!”司徒浮央没想到面前这个女人竟如此胆大包天骂他,正想教训她的时候,眼角留意到她身上的服饰,恍然,“原来是南宫翎的人,怪不得这么嚣张。”
苏霓央同样没想到,司徒浮央会这么快猜出她的身份,随后想想,应该是自己身上的衣服出卖了她,索性认了,“是又怎么样。”
反正南宫翎是天下第一权臣,连皇帝都不敢对他怎么样,她敢打赌面前这个男人也不敢轻易动她。
果然,司徒浮央换了脸色,再度笑了起来,但笑意不达眼底,“想不到战王府的下人都敢在本公子面前这么嚣张了,是不是以为有你家主子撑腰,本公子不敢杀你啊!”
苏霓央手指捏了捏,不动声色地挑衅道,“我嚣张什么了?错的人是你吧?在大街上横冲直撞肆意伤人,我只是自卫而已,现在还要倒打一耙杀我?”
“众目睽睽之下,你敢吗?”
“我怎么不敢?
”司徒无隐没见过这么牙尖嘴利的女人,被激得上前一步,抬手就要给她一点教训,只是,当他踏出一步时,脚下不知怎的,突然变得刺痛无比,他僵在原地,忍了一会,眉头越皱越紧,五官痛得挤在一起,半晌后,剧痛加剧,像无数的针往脚底往上窜,痛得他连连抱着脚后跳着,嘶吼道,“这他妈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