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子容止不住冒着火气,一把推开窗,翻身进入屋内。政祉安一溜烟窜到床前,动作迅速用麻袋罩住赤身裸体正在上面运动的合仁藤脑袋。
合仁藤来不及呼喊,一记手刀便落到他的脖颈间,两眼一翻——晕了。
政子容反应丝毫不慢,捂住下边女子的嘴巴,示意她不准出声,同时扯过棉被遮住那旖旎风光。
女子惊慌不已,小脸煞白,脸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连连点头。
随即政祉安扯着麻袋把人拉下床,俩人拳脚毫无章法往地上之人招呼。
这一切发生在几息之间,动作之快,看得那女子都不知作何反应。
合仁藤被揍得身体翻滚,‘砰’地撞到屋内桌脚,在疼痛中醒来,还未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感受到如星雨般落下的拳脚,他双手交叠极力护住腰下。
而他那跟个似的早已暴露出来。
政祉安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守在回廊的侍卫原以为里头在玩花样,直到传入耳里地呼嚎越发大声,领卫心头隐隐感觉不对劲儿,斟酌两下后敲门询问。
里头没人回应。
敲门越发急促,哀嚎不绝于耳,侍卫心底一沉,陡然撞门而入。
政祉安当即拉上政子容翻窗遁走,临了政子容还不忘朝合仁藤腰下那儿狠狠一脚。
俩人脚底抹油身影迅速窜进漆黑小巷,直到甩开后头追赶的侍卫,俩人脱掉夜行衣,从巷子里现身,悠哉悠哉地逛起了护城河。
合仁藤身边的侍卫不知道俩人是谁,但暗中保护监视合仁藤的影卫却凭借后头跟着的凌飞,以及俩人身形猜到俩他们身份。
众人对他们刚刚一系列动作惊叹不已。
此时还未到宵禁时间,河岸两旁还有三两行人借商户悬挂在外的灯笼烛光闲逛。
经过这番折腾,两人也清醒不少,沿着护城河往内城缓缓溜达。
“合仁藤怎么招你了,非得揍他一顿才解气。”方才下手她可是瞧得清楚,政子容看似毫无章法没下死手,实则使了暗劲儿。
特别是最后那一脚,合仁藤那以后能不能用还难说。
提起那人,政子容就跟遇着什么脏东西似的,用力碾压脚底那根树枝。
“前些日子我在天香阁认识个那里的烧火丫头,叫香蕊。不知道礼部哪个脑子进水的跟那老王八提了天香阁,好巧不巧就碰到那丫头,合仁藤那畜生硬是把人给糟蹋了。”
天香阁什么地方,京都最大的青楼,里边的女子做的就是伺候人的营生,政祉安无法理解政子容到底为何气愤。
何况一个后院烧火丫头又怎么会出现在前院。
政子容看不来她那副毫无反应甚至可以说得上冷漠的表情,愤慨道:“那丫头比你还小两岁,早年家道中落,她同她姐姐相依为命,那日她被伙房管事安排去前头找老鸨谁料会碰上那个畜生!”
人往往会因为一面之词或某种环境职业下意识联想自己所以为的东西。
即便政祉安并没有贬低的意思,但她方才的确存在以偏概全的错误认知。
那个小女孩才十四岁,正是花儿一般的年纪,政祉安为自己方才下意识的武断而感到惭愧。
转而瞧政子容的视线莫名鄙夷,“你?”
政子容哪能不懂她眼里的意思,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畜生!”
他自认不是好人,但还不至于对个黄毛丫头有什么想法。
政祉安不解:“你既可怜她,为何不直接替她赎身?”
堂堂一个皇子又不是养不起。
酒喝多了被风一吹,政子容感觉脑子隐隐作疼,烦躁得使劲揉太阳穴:“原是想着等各国时辰离开了,再去替她们赎身,谁知道会出这档子事儿!”
平日里他逛青楼传到父皇耳朵里都得挨顿训,更何况还有别国使臣在,他要真敢带青楼女子回府,那还不得被扒掉一层皮。
政祉安也想到这层,依然忍不住鄙视:“你就不会让人悄悄办,实在不行让政念云或政奕辰顶锅啊!”
反正他俩一个皮厚一个名声好,身份上也没那么多忌惮。
政子容动作一顿,是啊,怎么忘了这俩最合适的顶锅人。
两人晃晃悠悠往内城走,一个懊悔自己脑子太笨,一个琢磨要不要再找个机会敲合仁藤一顿闷棍。
跟在暗处的凌飞早已麻木,只盼着俩祖宗别再整幺蛾子,十二等人在心里把知道的神仙求了个遍,祈祷今晚小祖宗们干的事儿别传到皇帝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