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祉安竖起食指摇动:“不,她是你皇姐。”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动她?”
政子博一愣,敛唇紧抿,神色晦暗。
他怀里的政子嘉双眼紧闭,胸膛剧烈起伏极力隐忍,她能清晰感觉到虫子在体内游走,像在啃食血肉般疼痒难止,忍不住去挠,却又是隔靴挠痒无济于事。
政子博迅速控制住她的双手。
“以后每月十五蛊虫发作一次,你们也别想着找人解决,当然想死快点也可以。”政祉安静静瞧着:“事不过三,政子嘉若还有下次就不是蛊虫了。”
政祉安像阎王点卯似地指向芳菲与另一个掉落到亭子外的侍女,“带走。”
政子博面色阴沉道:“政祉安你别太目中无人。”
伤了人还要把人侍女带走,这不是一般下人脸子,况且他还在这里。
政祉安浅笑:“借两日,三皇兄你放心。”
乖张模样好似刚刚手起剑落狠戾之人不是她一般。
政子博脸色铁青,夏蝉一手拎一个,凌飞亦是。
从罗夫人一干人面前路过时,政祉安止步,笑容温和语气轻柔:“今日之事若从罗府漏出去。”
罗夫人连连摇头保证:“不会,请公主放心。”
同样是皇室子弟,这位就有恃无恐得多丝毫不怕闹到皇帝面前,人家报仇都是暗地里算计,从没人像她这样光天化日不怕被人诟病。
政祉安满意继续抬步离开。
政子博也抱起政子嘉回到她们住的院子,徒留一院子罗府人,众人竟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纷纷后怕不已,暗道;以后一定要离皇室中人越远越好!
政祉安带着人直接去了国公府,翠容暂时被限制行动,却没审她。倒是芳菲两个侍女,凌飞还没上手段,两人就跟倒豆子似的,问什么答什么。
政子嘉往年暗地里收拾了哪位看不惯地小妇人,又因什么首饰同谁起了争执,背地里做了什么
大多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东西,人命手里的也不少,可那些都无足轻重,根本起不了太大作用。
倒是政子嘉养了几个面首,这事儿让政祉安稀奇了会儿。
政祉安翻看着口供,忽地顿住出神,喃喃道:“几条人命多吗?”
凌飞以为她在地问政子嘉手里的,笃定说:“不多。”
只要政子嘉没犯上作乱,几乎不会被治罪。
政祉安心底有股难言的悲凉萦绕,凌飞是这个时代的人他会这么觉得无可厚非,而自己刚刚第一时间想的竟也是不多,而非这些人到底凭什么死。
这就是皇权制度吗?
良久政祉安回神,看完纸上内容疑惑瞅着凌飞:“你没问到底是谁撺掇的政子嘉?”
“啊?”凌飞满脑子迷惘。
政祉安深吸口气,身手再好的影卫,脑子也有短路的时候。
“你觉得嗜血阁和下药成毒,凭政子嘉那脑子想得出来?”
她一个在宫里无人问津活着都难,成亲后整日不是胭脂水粉就是衣裳首饰,没人给支招上哪里晓得嗜血阁。估计连糖和盐都分不清的公主知道什么药香混合成毒这么阴损的招?
连政祉安自己要不是遇上都不晓得,政子嘉上哪儿知道的?!
凌飞恍然,抽走她手里的纸张,继续去审。
他只想到政子嘉的确有害主子的心,自然就会觉得都是她指使的,倒是忘了政子嘉身边其实并没有那个意识条件。
他还以为把这俩人带回来是审些政子嘉的把柄方便更好控制她。
政祉安歪头视线落到夏蝉身上,夏蝉若无其事撇开。
凌飞大人都没想到,她要是提前想到,那不是太不给凌飞大人面子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