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馆长露出怀念的神色,“好多年了,现在让我离开,我也不舍得离开这里。”
静静听馆长开始述说她作为护士曾经碰到过的一些人和事。
都是些十分生动的小趣事。
降谷零却能听出馆长伤感的情绪。
他想,那些人应该都已经不在了。
“抱歉,不小心又多说了几句。”
降谷零摇头,“不,都是值得让所有人倾听的故事。”
馆长满脸的皱纹都似乎舒展看来,她视线落在降谷零始终抱在腿上鼓起的挎包。
“你应该有什么东西想让我看吧。”
“是的。”降谷零拿出一叠纸张和一张工作证,开始说明来意,“这是我爷爷遗留下来的东西。”
“我想问您还记得他吗?”
掏出怀中的眼镜戴上,馆长接过文件和工作证,纸张陈旧,上面写满了一个人的日常心得体会,像是某个人日记的一部分。
看着工作证上熟悉的人名,馆长叹息。
“你原来是他的孩子啊。”
面前的少年和曾经的故人并不相像,但馆长却认定这就是那位故人的孩子。
他们有着同样让人感到亲近的气质。
见馆长并没有怀疑他,降谷零又拿出一本笔记本摊在馆长面前。
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医学相关内容。
馆长了然,“你想和你爷爷一样做一名医生?”
“嗯,我一直很向往成为爷爷那样的人,现在我正努力在纽约大学攻读医学。”
“你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
降谷零羞涩地低了下头,“谢谢您。”
“所以孩子你想来找你爷爷早前遗留下来的手术记录报告和相关手记是吗?”
“是的,可以拜托您吗?”
通过少年的行为和神态,馆长不难猜出少年的来意,后辈希望寻觅长辈过去的踪迹,在馆长看来是十分美好的事情。
她没有拒绝少年,温和地将手中日记和工作证推了回去。
“过去救济院的资料都堆放在旧资料室那里,如果想找到你爷爷的手记,或许有些困难。”
“没事的,我有时间。”
见少年神色郑重坚定,馆长递给他一把微锈的钥匙。
“要是弄乱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哦。”
一开始降谷零以为这句话不过是提醒自己不要弄乱文件资料,但在打开旧资料室的大门后他知道他想错了。
“馆长还真是会使唤人。”
各种资料杂乱堆积满地,开门的瞬间泛起层层尘灰。
与其说是资料室,不如说是堆放杂物的仓库。
看来想得到那些资料的条件就是帮她整理好资料室。
这一个下午能搞定吗?
降谷零扶着门框有着头疼。
果不其然即便是他也无法花一个下午整理好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