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灯火通明,或许直到黎明都不会熄灭。
而这一切并不是降谷零他们需要关心的。
他抱着工藤新一站在大厅不起眼的角落,冷眼旁观,四周宾客表情哀切眼底却一片淡漠,正窃窃私语着。
见降谷零他们这副样子又可怜又落魄,一位好心的警察自告奋勇提出送他们回去。
【500英镑,不过约翰你没事要去吓唬那几个混混干嘛?他们背后可没什么势力。】
独自在阳台时发送的邮件终于得到回复。
此刻他们正坐在警车内,降谷零靠在工藤新一身旁,半搂着他,侧身瞥了眼手机并未回复。
“约尔,你说那时候该怎么做才能救她。”
工藤新一拽紧降谷零裙角,眼睛执拗地盯着他,小脸紧绷,婴儿肥的脸颊也变得成熟了几分。
果然还是钻牛角尖了。
降谷零盖上手机,轻拍他后背,语气平缓,“她需要的是一位心理医生。”
“那时候的她谁也救不了。”
工藤新一不解,“为什么?她喜欢的人死了,她不是更应该好好活着,为他继续看着这个美好的世界。”
果然是在爱和鲜花中长大的孩子,多么可爱的想法,降谷零内心变得柔软。
“因为没人教她,没人关注她的内心,在她还在彷徨的时候就被人恶意推向沼泽,明明是个向往自由的孩子却将自己的内心囚禁在逼仄的角落。”
“人心很脆弱,脆弱到一触即破,”降谷零揉揉他的头,“却又无比强大,无论遇到什么都会在自己决定好的道路上坚定前行。”
“破开雾障,找出真相,在种种困境中始终保持对追寻真相的热忱,这才是侦探不是吗。”
年幼的男孩双眸重新光芒跃动,他用头轻轻撞击降谷零肩膀,似是在撒娇,耳廓通红。
“约尔,你果然只比福尔摩斯差一点。”
“是,感谢你把我和那位名侦探比较。”
见男孩又恢复那副熟悉的拽样,降谷零松了口气,哄小孩可真难。
警车停在工藤新一暂住酒店前,早已从降谷零这里收到短信,工藤优作正等待在门口。
见两人下车,他走到降谷零面前伸出左手,“您好,工藤优作。”
降谷零松松握了下他的手,“约尔·纳德尔,久闻大名。”
“不好意思,麻烦您一晚上了。”工藤优作拎着工藤新一后颈将他提到自己身边。
眯眼打量着降谷零,他想,这位先生可真是浑身都是谜团。
他捏捏儿子后颈,只不过一段时间不见就能被警车送回来,你可真厉害。
工藤新一切了一声,不如你把儿子丢给别人厉害。
莫名觉得这对父子在做一些无人可知的交流,降谷零又和工藤优作寒暄几句,便笑着道别。
“警察那边还在等,我先回去了,希望下次小侦探别再迷路了。”
工藤新一浑身一僵,不可置信地瞪着降谷零。
你是故意的!
降谷零温和地朝他挥挥手。
谁让你偷跑出来的,活该。
本就觉得工藤新一这样的孩子会在和父母旅游途中迷路有些奇怪,他和他父亲的电话通话也不太自然。
见到工藤优作本人,他确定他被这小屁孩骗了。
见工藤新一深受打击,焉头焉脑的小模样,降谷零笑得相当灿烂。
“再见了,小侦探。”
逗完小孩,降谷零挥别两人,重新坐回警车后座。
好心的警察转头,“约尔小姐,你家地址?”
“带我去萨沃伊酒店吧,我和经纪人还有事。”
好心的警察好奇,“这么晚了还有工作?”
抬头与后视镜中的视线对撞,降谷零笑容变得暧昧,眼角晕染着媚意,车内气氛一时变得缱绻旑旎。
不知道想到什么,警察欲言又止,最后摇头不语,开向酒店。
没再理会他,降谷零低头回复之前的信息。
【交易延期,等我通知。】
回复完这位黑心商,降谷零又朝后视镜眨了下眼睛,给琴酒发送信息。
【萨沃伊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