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纳斯局长叹气,就是因为女儿喜欢,家室相当,即便两人相差七八岁,唐克也是他看好的女婿候选人。
房内的警官们面面相觑,忍住不让自己去看局长难看的脸色,他们也不知道这些小孩情感关系怎么这么复杂,案子也比想象中更麻烦。
似是不敢看好友绝望的眼神,卡玛低头,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对不起,是彼得让我这么做的。”
“嗯,是我威胁她,如果不那么做就把她和西街混混谈恋爱的事告诉她父亲。”
彼得应声,他现在只想快点结束,去给哥哥赎罪。
手上那根粗糙的手链灼烧着他的内心,“当时在门外看到计划被打断,我便想着干脆和维恩哥一起揍哥哥一顿,就参与了进去,而哥哥……”
他顿住,浑身不住地颤动,“而他,那个傻子,他看见我就放弃抵抗,任由我们殴打……”
“后来,”他深吸一口气,抹去满脸的泪水,“混乱中,可能是因为我,也可能是维恩哥,哥哥摔了下去,然后他就不要我了。”
说话间一阵撕心裂肺的疼,他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地在掌心留下血痕。
那时看到哥哥即将跌倒,他明明手已经伸向哥哥,却只抓住手链,但这根幼时他送给哥哥的手链居然如此脆弱,仿佛代表着他们兄弟,只是轻轻一碰便直接断裂。
为什么他那么容易就听信了那几个家伙的调笑,丢弃了来自兄长的爱。
唐纳斯局长轻揉太阳穴,头疼不已,女儿哭得痛不欲绝,维恩像失了魂一样抬头看着彼得傻傻流泪,而彼得看上去下一秒就要为他哥哥偿命。
他痛心疾首,都不知道该怎么训斥这群做事冲动不考虑后果的年轻人。
办案警官也很为难,两位当事人都觉得是自己害死受害者。
而两位目击者,局长没看清到底怎么回事,另一位小姐估计是感到后怕,只会一个劲摇头说不知道没看清。
“啊嘞嘞,好奇怪啊。”
此起彼伏的哭声中骤然响起一道清脆的童声,“装饰台明明应该放在桌子里侧,为什么会出现在桌子边缘正好被唐克哥哥撞上。”
唐纳斯局长低头,小男孩拉着他的皮带,见他看过去,小男孩跑到桌旁指向桌面上颜色较浅的圆形斑痕。
侦查人员收到局长眼神暗示,适时站出来,拿出物证袋里的装饰台进行比对。
“与装饰台底座相吻合。”
一瞬间哭声消失,维恩和彼得呆愣地看着男孩。
工藤新一毫不留情指出他们内心的猜疑,“所以这才不是什么意外,是一场谋杀。”
其中一名办案警官思索着现场原本被忽略的各处细节,莫名将目光投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卡玛。
众人也纷纷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卡玛。卡玛眼带泪水,一张小脸苍白毫无血色,“啊?”
看上去和谋杀两个字并无关联。
办案警官觉得自己多想了,卡玛没有作案动机,也没有直接证据指向她。
即使要杀人应该也是杀威胁她的彼得。
唐纳斯局长却是认真地询问工藤新一,“仅凭这个为什么你能确定是谋杀,万一只不过是谁拿起观赏后随手一放。”
所以即便有指纹也不能算铁证,只能算间接证据。
“还有很多证据啊,”工藤新一想了下,“比如那张椅子就是刻意被人移开的。”
侦查人员点头,“是的,根据拖痕的方向、深浅来看大概率是被人拉开而不是在争执中被撞开。”
“这也说明犯人想让唐克哥哥直接撞上尖锐物。”工藤新一见全场目光都投向他,得意不已。
他问彼得,“你把这个姐姐带过来的时候,椅子是拉开的吗?”
彼得皱眉,努力回忆,“记不太清楚,但这间阅读室是我和哥哥专用,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都是佣人打理,他们不可能不放好椅子。”
唐纳斯承认这个说法,转而提出,“即便如此,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如果真像男孩说的那样,那么犯人只可能是卡玛。
无论她是在等待唐克到来期间拉开椅子,还是在那三人争执时乘人不备拉开椅子。
有机会动手的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