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逃出来的楚玲浑浑噩噩地游走在大街上,身上华贵的婚服让她跟街上的行人格格不入,也吸引了许多路人的异样眼神。
她一出来就马上给宗门发送了救援信号,这个传信符还是秦观偷偷藏在袖子里塞给她的。
只是宗里赶过来最快也是三天之后了,不知道秦观他到底能不能撑到那时候。
想到秦观,他意气风发的模样,开怀大笑的模样,幸灾乐祸的气人模样,一一在楚玲的脑海里闪过,如今却因为她,落得个这样下场。
要是秦观真的因为她,出了什么事,那她这辈子都没办法释怀。
楚玲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时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脑袋慢慢放空,她出神地看着远处,仿佛又看到了秦观紧紧护在她身前,那一瞬在她脑子里深深定格,他忍着痛喊她快走,快逃出去……
她一闭上眼都是秦观救她的画面,怎么也忘不掉!
楚玲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很快恢复了镇定,余光扫到后边摊位两个奇怪的男人。
两人长得贼眉鼠眼,行为看起来鬼鬼祟祟的,这估摸着是连云派来跟着她的,她就知道他这种人是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的。
秦观好不容易才让她逃出来了,她不能浪费秦观为她所做的努力,她绝不能再次落入连云的魔爪!
眼睛一转,正准备思考如何甩掉那两个小尾巴时,她看到了人群中有两个熟悉的人影,心底升起几分喜悦。
脑子灵光一闪,她赶忙追了上去,身影很快淹没在人群中。
那两个被委派来盯着楚玲的探子眼看着她一会儿的功夫,人就不见了,暗叫不好,回去得被城主罚了!
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们的洛竹,和陈淮安互相传递了个眼神,两人加快了前进的步伐,当走到在小巷子的拐角处时,两人默契转身。
眼看着就要追上两人了,后面的楚玲被两人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当洛竹手上的小刀抵在后边的人脆弱的脖颈处,胁迫那人抬起头来,楚玲的样子映入眼帘。
洛竹惊呼,“楚师姐!是你!”
看到是熟人,洛竹收回了手里的刀,不好意思地道歉,“抱歉啊,师姐,我刚刚以为你在跟踪我们,没认出你来。”
楚玲也认出了洛竹和陈淮安,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惊喜极了,“真的是你们!你们怎么逃出来了?”
“我们偷了守卫的钥匙,偷偷逃出来了!”
说着,洛竹想起来,地牢里听那两个守卫说的事情,开口问道,“秦师兄怎么样了?”
面对洛竹的询问,楚玲丧气地摇摇头,头上的步摇随着动作叮叮咚咚,她从嘴里吐露出真相,“他被抓回去了。”
说罢,她便低下了头,不敢再去看两人的脸色,想到秦观,她就自责不已。
“怎么会这样?”
楚玲一五一十地说明了情况。
事情洛竹早就知道得七七八八了,但是再从楚玲的口中说出来,她还是觉得很震惊!
洛竹轻轻扶着楚玲的背,安慰她,希望她不要太过自责。
感受到师妹的善意,楚玲的情绪也缓和了许多。
了解了一切后,三人目标一致,那就是救出秦观。
眼下夜已经深了,他们得先找个隐蔽的小客栈歇下,救援的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
“走吧,我们先去找客栈。”陈淮安马上下决定。
楚玲跟在两人后面,头上的步摇跟着摇摇晃晃,她想起来这是连云的东西,紧接着又想起了连云恶心的嘴脸,她嫌恶地扯下头上的饰品,泄愤似地用力丢在了地上。
手又拔下来一支钗,刚想顺手扔掉,看到了上面的图案,她猛然意识到,这是秦观上次送她那支,眼眶有些湿润,她微微攥紧手里的钗,将它收了起来。
几人没多久就找到了一间客栈,歇了下来。
月亮高悬在空中,月光倾洒进来,楚玲倚在窗前,风撩动窗檐的铃铛,如同她的愁绪在脑海反复回荡。
第二天
地牢里
两个守卫一大早醒来,两人对视一眼后发出尖叫,
“鬼啊!”
两人看着彼此肿成猪头的丑脸,惊吓之后,听着熟悉的声音也很快反应过来。
想到城主交代他们的事情,两人迅速跑到里面,发现洛竹和陈淮安还在里面一动不动地睡着,心安下来,又恢复了昨天那副毫无顾虑的模样,背着手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就是这脸上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昨天酒喝多了浮肿?
不过两人并没有深思,这个脸不痛不痒,应该很快就会消肿了,没必要去看大夫,他们糙惯了,也不想浪费这个钱,所以也并不在意,两人继续守在门口聊天。
城主府内
连云看着底下的两个人感觉呼吸都不顺畅了,“这点小事你们都办不好,我养你们是吃干饭的吗?”
如果楚玲在这里的话,一定会一眼认出这就是昨天跟踪她的那两个人。
两人跪在地上低头不语,不敢去触城主的霉头,只希望时间快点过去,不要再继续跪着了,他们腿都快要麻了。
经过漫长的谩骂后,连云觉得再发火也无济于事,看着底下不争气的属下,嫌弃地摆摆手,“你们两办事不利,下去领罚吧。”
说罢,连云躺回了自己舒适的躺椅上,闭目沉思。
闻言,两人如释重负,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王管家匆匆忙忙从外边跑回来,迎面跟这两人撞了个满怀,倒也顾不得训斥,火急火燎地凑上前去在连云耳边低语几句。
也不知道王管家说了啥,连云面色变得凝重起来,许久才发话,“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王管家得到了连云的允许,马上急匆匆地跑出去办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