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清一才开口：“你明天再过来。”
郭涛一时间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郑宇也一头雾水，心爱之人去世后，他的确变得非常脆弱，仿佛随便一根针扎他一下，都会痛到骨髓。
心一夜间死掉了，他整个人都空荡荡的，仿佛灵魂脱壳。
可他毕竟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并不相信什么起死回生、阎王爷的存在。
可清一叫他明天再来，是不是意味着苏墨也会回来？
想到这里，郑宇开始期待起来，站起身，和清一等人道别：“那我明天再过来。”
郑宇离开后，郭涛就追着清一问，“道长，你这是答应了是不是？”
郭涛没读过什么书，理解能力不太行，说话的时候还带有某种浓郁的方言腔调。
清一只听出他语气中的焦急和激动，“嗯”了一声，“你过来有什么事？”
他这几天都很忙，总觉得和师傅相处的时间变少了，因此格外留恋两人独处的机会，好让师傅多跟自己说一些话。
郭涛这才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不好意思地挠头发，“也没什么，就是想过来道长你这里散散步，家里太闷，出租屋就我一个人，太无聊了。”
再加上他没有桃花运，对社交也失去了兴趣，只想和清一说说话。
清一不仅不想和他说话，还觉得他碍眼，于是板着脸道：“没别的事就走吧。”
别打扰他和师傅。
郭涛愣住了。
他没想到清一拒绝的这样彻底，难过得快要哭出来，“道长，我就想在你这里坐一会，你放心，我不会妨碍到你们的。”
郭涛很是卑微，却又十分执拗。
他已经习惯用这种态度求人，所以现在依然如此。
清一冷笑：“不妨碍我们？”
郭涛点点头：“不妨碍，我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
清姨刚好路过，郭涛就一把拉住她，“我和清姨说话，你们有事就去忙吧。”
“你想和我说什么？”清姨看向他，神情淡漠，“你说吧。”
“……”郭涛突然词穷了。
清姨一脸疑惑地看他，“郭涛，你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啊？”郭涛一惊，连忙摇头摆手，“怎么可能呢？！”
他哪敢喜欢清姨呀。
清姨叹了口气，“你要真看上了我，我也不介意，不过，先说好了，我生不了孩子。”
清一又拉着纸清源，让他教自己剪纸人，两人去了书房，没听见客厅内的谈话。
郭涛满腹委屈，憋了老半天，最终憋出一句话：“清姨，我只是想找个人聊聊天……”
“嗯，”清姨点头，“那我陪你聊天吧。”
郭涛松了一口气。
清姨又道：“不过我不擅长聊天，不知道该聊什么，而且我很忙。”
在郭涛的记忆力，清姨总有忙不完的事，反正他也闲着，于是主动道：“我可以帮你。”
清姨没什么表情，“随便你，我现在要去洗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