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得太紧,纸清源差点没喘过气,清一才稍微松开他,但依旧牵着他的手,拉着他往沙发上坐。
纸人“纸清源”也在,清一忙解释道:“我就是太想念师傅了,所以才想着将师傅剪出来陪陪我,但你放心,我知道他不是你,我的师傅是独一无二的。”
清一怕纸清源误会,急急地解释着。
纸清源无奈地看他一眼,“清一,你……”
“师傅,我保证,我下次不会了,你别生气好不好?”清一很会撒娇,他用脸蛋轻轻磨蹭纸清源的手背,声音低柔,“师傅,你没回来之前,我都睡不着。”
清一很久没撒过娇了,这种软软糯糯的语气让他心头泛起异样的酥麻,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最后还是甩开他,“这几天,你做了什么?”
不怪纸清源问,清一太任性、太调皮,如果做一些不好的事,后果不堪设想。
清一是没有同情心的,他没有人类那么丰富的情感,而且,他也没有伦理道德,做什么事,都是全凭自己的感觉来。
听到纸清源问起这个,清一很开心,一五一十地和他说起自己做过的事,“师傅,我这几天很乖,也很厉害,我帮人找回被拐卖多年的女儿,还有还有,超度了冤魂……”
他说了很多,纸清源都默默地听着。
直到他说完后,才道:“你是无偿帮忙吗?”
清一不说话了。
纸清源就知道,“清一,就算你要报酬,也不能要这么多,说出去了,别人会以为我们千山观是土匪,敛这么多财。”
清一垂着头,小声反驳,“可是我们也需要生存,怎么可能免费帮人?而且,我帮的那些,都是有钱人,他们乐意给我报酬,我为什么不能收?”
下山前,他在祖师爷面前保证过的,如果师傅跟着他一起下山,他一定会给师傅最好的一切,绝不让师傅受到丁点的委屈。
纸清源见清一坚持,叹了口气。
清一是个死倔脾气,他劝不动,于是只能道:“我同意你收费,但绝对不能超过五百块,穷人的委托,也要接受。”
纸清源在给他立规矩。
“什么?”听到五百块的清一直接愣住了,“师傅,山下的物价很贵的,一次五百块,根本不够我们用。”
五百块看一次,那他得看多少次才能买得起车和天蚕纸?
“五百块够用了,清一,我们不应该这么贪心的。”纸清源摸着他的头,“穷人更需要我们的帮助,也许人家连五百块都没有。”
纸清源的强项是剪纸人,他并不会算卦,现在看着楼梯处的清姨,目光里带着丝丝的哑然。
清一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有点心虚地揉了揉鼻子,“师傅不在,我剪的纸人也越来越差了,师傅,以后你别走了好不好?”
其实是他不专心的缘故,如果要剪纸清源,清一肯定会很认真,纸人也会很生动、很灵活。
千山观上的纸清源,清一就剪得很好,至今都没有人怀疑那个纸清源是个纸人。
纸清源不理他,而是掏出剪刀和牛皮纸,“清一,你看着我是怎么剪的。”
“好。”清一乐意至极。
师傅每次认真做事的时候,清一总会看入迷。
他有时候会想,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师傅这样的人,不说话的时候好看,说话、生气、做事的时候更好看。
察觉到清一的目光紧紧锁在自己的脸上,纸清源有点生气,伸手敲了敲他头,“专心点,我叫你看的是我手。”不是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