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也能理解，让她冷静下来，“这位女士，我知道你的心情，但你不是说了吗？她每个月都会来月经，这就已经说明，她确实是女孩子。”
小儿子在外边的走廊坐着，嘴里还含着棒棒糖。
沈晓君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抓着医生的手，“医生，那有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她染色体也变成男的？我有钱的，无论多少钱，我都可以给。”
医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觉得沈晓君这人挺奇葩的，也很无知，“现在的科技，没有人能改变一个人的基因，或许你可以等到科技发展了某个高度，你再去将你女儿的染色体改为男的。”
“真的不可以吗？”沈晓君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我生的是儿子，他不能变成女儿的……”
“你先冷静。”医生拿着报告，“你哭也解决不了问题，无论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是你生的，你要一视同仁才是。”
沈晓君向来重男轻女，两个女儿早早就嫁人离开家了，逢年过节也不回来看她，两人太清楚沈晓君是什么人。
现在要是听到医生这话，肯定忍不住反驳：宝贝的小儿子是女儿，这简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你还要她一视同仁？这根本不可能。
无论沈晓君怎么说，医生都是那句话，她也渐渐死心了。
“医生，如果我继续将他作为儿子来养，会有什么危害吗？”
反正这事只有她和医生知道，没人会怀疑她的小儿子是女孩。
“不建议。”医生语重心长道：“再过多几年，女性特征会渐渐显露，还有，就算你养她娶媳妇，她也不能令媳妇怀孕，因为她的男性特征是假的，并不具备生育能力。”
说到这里，医生叹了一口气，“而她之所以被你们认为是男孩，也是因为假的男性特征。”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通常都会问原因，沈晓君倒好，直接不问产生的原因，只想医生改变她女儿的染色体。
医生也不大清楚原因，又问她：“在怀孕期间，你有没有去过一些污染严重的工厂或者吃过什么奇奇怪怪的药？”
他有理由怀疑，这事是人为的。
之前他也看过新闻，一对夫妻多年无子，去医院做检查才知道，丈夫的染色体其实是女性。
听说是怀他五个月的时候，他的母亲吃了什么转胎丸。
沈晓君儿子的状况其实是属于两性畸形。
“没有！”沈晓君很大声都否定，“我什么药也没有吃，也没有去过哪里，天注定的事，我能怎么办？我也是受害者。”
被沈晓君这么一吼，医生愣了一下。
沈晓君说完，抹着眼泪，“就这样，我先走了。”
她甚至没听完医生那句话：好好开导你的女儿。
从医院回家，沈晓君对小儿子越发冷淡，偶尔小儿子惹她生气，她就会指着小儿子骂：“你不是我儿子，你是个怪物！”
大儿子倒是开心，因为妈妈整天围着自己转，想吃什么，只要他开口，妈妈都会买给他。
小儿子不明白妈妈怎么了，整天都打骂他，长期这样，小儿子自己也以为自己是怪物，整天自言自语的，甚至还做出自残的行为。
丈夫很快就发现小儿子的异常，沈晓君便和他商量，送小儿子到精神病院疗养。
说完后，沈晓君也有些恍惚，“原来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
清一听着沈晓君的长篇大论，只抓住一个重点，“怀第五胎的时候，你有没有吃过转胎丸？”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还是想听沈晓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