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他的心里有个真实的声音叫嚣着对她的喜欢对她的爱，可理智的头脑却将这声音狠狠地压了下去。
他心里酸楚，再说不出什么无情的话，只能用沉默做着无力的抵抗。
灵犀也看着远处的树林，她说：“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信了，既然你还想要无声的守护我，为什么却要把我推远呢？”
“都说了没有的事……”
“我真的不懂啊，卡卡西。”
“……”
“懦夫！”
卡卡西：？
“胆小鬼！”
卡卡西：……
灵犀继续笑着，这笑根本不是从心底发出的，看着有点苦涩。
她也不想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可——“即便你多么可恶，对我多么恶劣，可我却还是深深地喜欢着你。”
他是她的光，是她的救赎，给过她肯定、勇气、信任，以及满满的安全感和全心全意的爱。
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再没有任何一个人给过她这么多。
眼眶有点酸，卡卡西只能通过瞪大双眼来努力压制着这份酸楚。
就听到灵犀问：“这样喜欢着你的我，是不是无可救药了？”
心里的防线在一点点坍塌崩溃，卡卡西转过脸来，哀伤的望着她。
她不懂他的筹划，不懂他的害怕，也不懂他的心意，偏偏他不能说给她听。
如果说给她听，依照她对自己的喜欢，她决计不会跟自己分开的。
让灵犀怀抱着对自己的感情孤孤单单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光是想想，卡卡西就难受到窒息。
“我啊，”他有点哽咽，即便在别人面前多么波澜不惊，在深爱的人面前还是容易情绪波动。
“不值得你这样的，灵犀，你是个非常好的女孩子，你应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跟一个爱你的人在一起，过着幸福的日子。”
“对啊，我选择了你。”
“不，”卡卡西垂着眼帘摇头，“我不行，我是一个身处地狱最底层的人，见识了太多太多的杀戮，也不知道怎样成为一个合格的丈夫，我也不会跟小孩子相处，想必也不能当一个好父亲，而且我……”
他也不知道自己有多久可以活，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萦绕着自己，却又不能跟任何人说。
一个身为工具的忍者因为心有所爱，所以开始惧怕死亡，这简直就是最好笑的笑话。
“……”
“身为老师，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够幸福，如果你真的喜欢过我，就请为了我这个心愿，努力地成为一个幸福的人吧。”
灵犀长久地望着他，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从这张无比心痛的脸上找到什么，她似乎是最了解他的人，可现在，她又觉得自己从未真正走进过他的内心。
话说到这种份上，死缠烂打已经没有意义。
心里凉飕飕的，有穿堂风从这里呼呼的刮过去。
灵犀突然觉得冷，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她也垂下了眼帘，不忍心再去看他，她听到自己问他，“卡卡西，你真的希望如此吗？”
沉默了半晌，卡卡西轻轻啊了一声，一如过去那样温柔。
灵犀点点头，这次她彻底认命了。
爱情是逼迫不来的，不是套根绳子在他身上，他就会如你所愿的爱你。
人心，这是最不可控的东西。
昨夜因为小樱的话而产生的喜悦早已全然不剩，这一次，又是她自作多情了。
失望的多了就没有最初那样难受，现在的她进步很大，都已经不会再哭。
她一直点着头，轻若蝶翼地嗯了一声。
“我知道了，我会忘记你的。”
卡卡西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卡卡西老师……”
这是她最后一次这样叫他了。
再没有疯狂的逼迫，也没有歇斯底里的质问，这一次，她平静的接受了这个存在已久的事实。
桥归桥，路归路，这大概就是他们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