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什么都没说，灵犀从这张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起伏，因他走过来而产生的希望在这一刻彻底粉碎了。
手指不自觉的用力，能够听到骨节啪啦作响的声音，可这力道却又被她生生控制住，没有伤及卡卡西分毫。
“你不说话是怎么回事，你骂我，骂我啊！”灵犀凄厉的喊声在这毫无生气的枯木之森中显得尤为悲痛。
卡卡西侧了侧脸，脱离她手掌的掌控，语调缓慢而低沉。
“这场战斗本来就跟你没有关系，你不出手也正常。”
他说话了，却说了这样的话。
灵犀那找不到出口宣泄的情感就如同笼中的困兽，将自己撞的头破血流却找不到出口。
那满腔的愤恨无处发泄，她觉得自己快崩溃了，手掌握紧了松开，松开了又握紧，只听几声嘎嘣脆响，由于太用力，手指生生被自己折断。
她似乎感觉不到疼，手掌以一种诡异的姿态举在半空中，黑色的查克拉开始不受控制的从掌心冒出来，水纹一般浮动在掌心，随着黑色的查克拉越积越多，在大脑尚且理智的时候，被她抛向了一侧的枯木。
本就腐烂的枯木被压缩过的查克拉打到，一棵接一棵接连的倒下去。
腐朽的树木倒在地上，将地面砸出深浅不一的坑，尘土纷纷扬扬，扬起漫天黄沙。
如此，还是没能平复她心里的怨气和怒气。
灵犀整个人都颤抖的厉害，她一步步向后退，尽量离卡卡西远一点。
现在的她，大脑一片混乱，她不敢确定是否能够控制住自己的行为，她很怕卡卡西再说些无情的话，她反手就会掐死他。
眼眶不知道从何时起变得通红，她瞪着卡卡西，却怎么都看不透他。
她记得他手心的温度，记得他充满安全感的怀抱，也记得他的吻多么温柔缠绵，记得他的笑容如何灿烂。
这些分明都记得很清楚，当初感情有多好，现在就有多受伤。
爱情没有了之后，一个人原来可以冷酷成这样。
灵犀猛地转过身来，背对着卡卡西不再看他。
风扬起了她漆黑的长发，也吹飞了最后的一滴眼泪。
她将自己卑微成这个样子都没能换来他多看一眼，光是想想都觉得可怜。
她也有自己的骄傲，她宁肯死掉都不愿意将如此卑微的一面显露人前，就因为对方是卡卡西，她抹掉自尊在他面前放低姿态，可又有什么用呢？
“旗木卡卡西，”灵犀极力稳住声线，“我以后不会再找你了，就如你说的那样吧，你是老师，我是学生，仅此而已。”
眼帘缓缓垂下，卡卡西闭上了那双哀伤的眼眸。
这是他想要的结局，她便给他这个结局。
两颗心同时在滴血，这疼也要同时咬牙忍住。
触碰禁忌本就没有好结果，他们一直明白却一直装傻罢了。
“只是，”风将她的话吹向卡卡西的耳朵，“如果你敢再来招惹我，我一定杀了你。”
闻言，卡卡西睁开了双眼，就看到了灵犀故作坚强的背影。
黑发飞扬，背影萧瑟。
“弑师这种事，我做的出来，毕竟，我本来就是个怪物。”
天腾追来的时候就看到灵犀一个人往来时的路上走，灵犀的状态有些不同寻常，他虽然很疑惑却又觉得这不是询问的最佳时机。
他也看到了远处一动不动站在那儿的卡卡西，看卡卡西那个样子想必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怎么一声不吭就跑出来了，外公他很担心你。”想了想，天腾还是责备了灵犀一句。
灵犀面无表情的沿着来路往回走，声音淡淡地，“以后都不会了。”
像是怕天腾不信似的，她又补充了两个字，“真的。”
“那卡卡西前辈这是……”
灵犀眸色暗了暗，故作轻松似的说：“他已经跟我没有关系了。”
这话是天腾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所谓的没关系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就……
说实话，他没有恋爱经验，所以完全理解不了这两个人之间的问题。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觉得两人分开是件好事，他的心情也因为这个而变得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