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抬眼往外面看去,有了月光,天色真的清楚了不少。
“啊,这样的月色下喝一杯也不错呢。”
一壶清酒,两个精巧的小酒杯,在月色下,微风中,两人闲适的并肩靠着墙壁在阳台上小酌。
入夏后,夜晚的木叶延续了白天的热闹,时不时就会有村民说话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商店街店铺打烊的时间也大大延后,这是店主跟村民间不需要言语的默契。
民居里的灯光像是天上星辰在人间的倒影,此刻,两个人再不羡慕芸芸众生,万家灯火,两颗逐渐靠近的心已经足以填补所有的孤寂和冰冷。
杯中的清酒,化作浓浓的炙热入喉,身边的人是心上人,一伸手,触手可及,卡卡西牵动嘴角,第一次有了现世安稳的感觉。
几杯酒喝完,灵犀开始觉得身体热了起来,热气穿透了薄薄的衣衫,就连空气中也是暗香浮动。
折扇在这时候派上用场,微微扇动几下,身上好闻的栀子花香和着酒香在这方寸之地氤氲开来。
小扇引微凉,悠悠夏日长。
卡卡西再无心于手中的书,于是,静静地放在了身侧。
越是接近幸福,越是诚惶诚恐,卡卡西小心翼翼地感受着此刻被幸福环绕的感觉,很怕月落日升,一切都只是幻影。
远处,人群里的声音忽然变得嘈杂起来,情绪高昂。
嘈杂人声带来的还有那场突如其来的流星雨,在夜半时分划过了木叶上空。
流星雨的出现,让这个夏夜的热闹达到了一个顶峰。
夜幕上,月光下,如同炸开的烟花一般美丽又绚烂的流星雨划过天空,留下长长的拖尾的痕迹。
流星雨的出现让每一个看到它的少女为之疯狂,灵犀也是,无比虔诚的拉着卡卡西许愿,都说对着流星许愿愿望就会成真,她也做着梦想成真的美梦。
卡卡西觉得有些幼稚,但是不好拂了灵犀的好意,既然如此,他也闭上了双眼跟着女孩虔诚许愿。
流星雨转瞬即逝,等到夜幕上只剩下孤零零的一轮月亮的时候,鼎沸的人声也渐渐平息。
灵犀转头去看卡卡西,问他:“老师许了什么愿望?”
卡卡西笑,“说出来就不灵了。”
“只对我一个人说,流星雨走了不会听到你告诉了别人。”她耍赖,两根手指捏着卡卡西的浴衣下摆晃啊晃的。
“还可以这样的吗?”
“嗯嗯,”女孩点头如捣蒜。
月色下,卡卡西一红一黑两个眸子闪着星子般的亮光,他微微牵动嘴角,“今晚月色好美啊。”
“管什么月色啊,我是说愿望,老师究竟许了什么愿望?”
看着锲而不舍的追问自己的灵犀,卡卡西头顶冒出三条线,自己难得从书上学来这样浪漫的表达自己心意的话,这女孩居然完全听不懂,或许有时候女人也很一根筋呢。
“你呢,你的愿望是什么?”
卡卡西反将一军,灵犀瞬间哑火,脸色在月光下渐渐烧红,最后只好避开了卡卡西的目光,她故作轻松的看向远处,喝下一口清酒,声音带着一丝不自然。
“但愿人长久。”
“……”
“我许愿……但愿人长久,你明白吗?”
卡卡西久久没出声,灵犀有点焦急,转过脸去看他,就看到了正在目光灼灼盯着她的卡卡西。
“卡卡西……”
卡卡西点头,回应她刚才问的那句。
他懂,他都懂。
“我许的愿望是——一期一会。”
一期一会。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只是眼中包含着浓烈感情的看向对方,面罩被卡卡西用手拉下来,这一次,他主动地吻了那个女孩,单手捧住她的脸颊,他探着身子吻住了她。
语言貌似还不够,那样浓烈而炙热的感情像是找不到出口一般,只能通过这个吻来告诉她。
女孩的身子微微颤抖着,虽然也是在酒后,但是这一次,她还是她自己,额间也没有彼岸花出现。
一双手按在卡卡西的胸口,感受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
这每一声心跳听到她的耳中都像是在说一期一会,一期一会,于是,喜不自胜。
月色之下,没有忍者,没有荒骷髅的宿主,没有师生的身份,他们只是尘世间最普通的男女,有着最普通的爱恋,贪恋着温存。
酒壶不知道因为谁的动作倒下,清酒自壶口缓缓溢出,如春雨,如朝露,沾湿了衣衫。
我因痴情入梦境,一声叹息把你的青丝拂动……
他从来不说爱,但是,他爱她,爱的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