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国家和村子派来的接应船只已经到了小岛的边缘,卡卡西指挥着分批将这些人送走,人数虽然并不多,但是一段时日的相处下来,却也产生了不算太浅的羁绊。
特别是女人和孩子,女人的母性让她们无法将照顾了许久的孩子当做毫无关系的人,而幼小的孩子最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谁对自己好,自己就喜欢谁,以至于在小岛边的船只面前,上演着大型的嚎哭现场。
“你去帮下忙吧,我应付不来这种。”看着这些女人和孩子,卡卡西一个头两个大,不由地把小樱推了出去。
小樱虽然才十五岁,但是做事细心周到,由她出面开解一下场面会平静许多。
一旁的灵犀看着束手无策的卡卡西不禁笑了出来,卡卡西回望着她,神情有点尴尬,好在脸上有面罩遮着,没人能看见。
“卡卡西老师以后怕是没法当个好丈夫好父亲呢。”目光锁定在船上的人群身上,灵犀忍俊不禁。
卡卡西长舒一口气,认同道:“嗯,或许吧。”
母亲的记忆太过久远,而父亲,一度成了他否定某些认知的导火索,自小缺乏家庭和亲情温暖的他,面对女人和孩子他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方式跟他们相处,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做好一个父亲,这些对于卡卡西来说是没有预习也没人教导的难题。
灵犀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只看到了他的侧脸,面罩遮盖下依旧有着挺拔好看的轮廓,眼睛再次无神的耷拉着,好像有点悲伤和失落,又好像这一切都是错觉。
过去的卡卡西是什么样子的呢?
其实,对于这一点,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灵犀都是不知道的,他不知道为什么温柔的他会被叫做冷血卡卡西,也不知道卡卡西这些年究竟经历过什么,只是这些疑问,她没有问过,当事人也似乎并不想提。
被埋藏的过去应该是痛苦的,如果是快乐的,会被人拿出来反复回味,她想。
最后一艘船是木叶的船,用来护送那些孩子回花海的。
即便心有不舍,到了分别的时候也没有办法。
卡卡西和小樱宁次站在岸边,目送船只离岛。
灵犀一直看着卡卡西,男人虽然站在两个同伴旁边,但是在夕阳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寂寞在,就像是孤独的站在地里的稻草人,孤寂的守望着。
他向灵犀挥手道别,然后随着船只越来越远的离去,身影在岸边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
天腾在船舱处冷漠的看着那个站在甲板上久久不动的身影,这一次,他觉得自己真的可以放手了,有些感情是无论如何都强求不来的,就像是灵犀这样,忘掉了又如何,再次见面照样会勾起心里的那团火。
目光投向被夕阳映照的波光粼粼的海面,嘴角勾了勾,其实祝福别人也是放过自己,那么,灵犀,既然选择心里的那个人,就请幸福的走下去吧。
等到送走了所有人,最后从城镇里出来的是简单的背了一个背包的瞬,遇到卡卡西让他脸上有些尴尬,他抓抓头发,勉强的笑了出来。
“啊,这次真的是给你们添了很大的麻烦呢。”
“既然知道,那下一次一定不要这样了。”小樱对于瞬的所作所为还是不能那么快就原谅,特别是看到自己扶着的宁次,宁次闭着眼睛,视力还是没有恢复。
看来还是要师傅才能治好啊,小樱,你的水平还需要进步啊!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嗯,”瞬不介意小樱的态度,温柔的笑了出来,“下次一定不会了,这次是我做错了。”
小樱也不是铁石心肠的孩子,看到瞬当真醒悟了,她便舒展了皱起来的眉头,少女的笑容堪比樱花,明媚而善意。
“那就太好了。”
小樱没有多做停留,扶着看不见的宁次往城镇商店街走去,天色已晚,他们准备住一晚明日返航。
岸边只剩了瞬和卡卡西,一直没有开口的卡卡西看到了瞬身后的背包,不由地问他今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吗?
瞬看着这片波光粼粼的大海陷入了沉思,手伸进上衣口袋里十分宝贝地摸出了那把小檀香折扇,扇面被卡卡西的苦无划破了,弄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卡卡西看到这把折扇,眸光动了动。
“抱歉,被我弄坏了。”
瞬浅笑着摇了摇头,说:“先找个地方修补一下这把折扇,这是薰的东西,我会一直带着它。”
他转过头来看着卡卡西,眼神变得无比真挚。
“谢谢你,卡卡西桑,”
“……”
“我想回到原先的村子里,靠双手重新复兴村子,就像你说的,做一滴水,一粒砂,改变这个不完美的世界。”
“啊,我相信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