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鸡胸肉切成丁，用少许盐、酱油、料酒拌匀，用湿淀粉浆好，再拌上点油……”
这是在厨艺教学？
他一脸好奇地走进厨房。
果不其然，就是教学现场。
公主殿下看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都好好听。
霍浔一怔，总感觉公主殿下在暗示他什么。
他先前做了什么？
没等想出个子丑寅卯来，香气浓烈的辣子鸡的味道就扑了满脸。
在饭桌边坐下，他尝了一口，不由得诚恳道：“殿下将来若是不做公主了， 改行去当烹饪先生，必是要名扬天下的。”
这句式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楚襄撇了撇嘴，叮嘱道：“你明日记得出城，让霍安他们挑一些可靠的人上山。”
挖煤采矿这种事可不能大规模招工，暂时还是让自家人动手比较好。
好在由于小胡子山的地质原因，很多都是掀开土就是煤的露天矿，不需要什么高深的技术和工具。
当然真正的矿脉估计还要深入地下，不过目前不具备深层开采的条件，在通风、排水等环节上都还存在困难。
在人手不足、安全性不够的情况下，先捡捡露天煤矿吧。
霍浔微微颔首，示意记下了。
……
第二日一早，楚襄吃完早饭，便命人备好一大锅石灰水，将泡了一夜的树皮放进去蒸煮。
蒸煮差不多要两个时辰，等待的期间，楚襄让人拿来木制大棒槌和篾席。
霍停霍璃看得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倒是李军医对麻质纸的制作过程略知一二。
见状心生猜测：“殿下莫不是要制纸？”
殿下赐给他的那两本医书，他当成宝贝一样供着，其所使用的光滑清晰的纸张，直到今天还令他啧啧称奇呢。
殿下难道能制出那样的纸来？
楚襄略一点头道：“青檀和楮树树皮比麻更坚韧，极可能做出上好的白纸，非但洁白平滑、纸质细腻，还能保持色泽经久不变。”
只是她初次实验，最终结果未必能让人满意，多尝试几次，调整工艺中的细节，总能越做越好。
两个时辰后，楚襄从锅里捞出浆料，平铺好，让力气大的霍停用棒槌使劲捶打、舂捣，直到浆料呈泥膏状。
接着，楚襄将浆料放进后院的水槽里，纸浆里的纤维明显悬浮于水中。
她用篾席轻轻抬起纤维，几次操作之下，纤维便均匀地分布在篾席上。
“好了，放到太阳底下晒干。”
青檀树皮处理完，她又开始着手处理楮树树皮。
她想对比一下两种树皮造出来的纸张到底有何不同，便决定分开制作。
这一天都在忙进忙出。
霍浔从小胡子山回来的时候，就见公主殿下正蹲在篾席旁边发呆。
他顺势跟着蹲下，瞧了一眼篾席里渐渐干燥成形的洁白片状物体，好奇道：“殿下在做什么？”
楚襄双手捧着脸，面无表情，“在接受人生的毒打。”
霍浔嘴角抽了抽：“……要不让臣来？”
“不用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霍浔：“……殿下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