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媛媛一手拉过正害羞得想找个地缝的长乐郡主,一手指着书中淫画兴奋地说道:
“哇!嫂嫂,你快看快看,这个好厉害呀,两人竟光着身子在秋千上‘打架’。”
陈媛媛看了一眼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的郡主,不禁忍不住嗤笑起来。
“哇!嫂嫂,我长见识了,既然在马上也可以,哈哈哈哈……”
“小妹,你低点声,莫要让人听见了,这是避火图,以后只能偷偷看。”长乐郡主用手轻轻给自己脸上扇了扇风,“别装了,你如此聪慧,能不知是何图?”
陈媛媛呵呵一笑,一脸八卦道:“我就好奇你和我大哥有没有试过这个姿势?”
陈媛媛手指着书案前那对“后入式”男女给长乐郡主看,吓得长乐郡主瞪圆了双眼看着她。
“你……你……一个黄花……黄花大闺女……像话吗?”长乐郡主感觉自己头顶都快冒烟了,也不知是被气得,还是被羞得,惊得都结巴了起来。
“嫂嫂,莫激动,莫激动,别动了胎气,我不说了,免得教坏了你肚中——我的大侄子。”陈媛媛阖上书,把匣子整理好,偷笑道,“食色,性也!人之常情,几幅画而已。”
陈媛媛这会倒是淡定,也不想想当初常燕恒画了两张半裸侧身图时,把她吓成什么样,果然面对“闺蜜”时又是另一种表现了。
长乐郡主打心底里对陈媛媛服气,与她讲起这些时脸不红心不跳,也不知道真面对了会不会也如此镇静。
“你我都是没母亲的人,祖母大了,和你说这些也不合适,便由我来了。这是从宫里拿来的秘图,如若能抓住男人的心,不让他去外面拈花惹草,用点手段和技巧还是有必要的。”长乐郡主轻声对着她说道。
陈媛媛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也会收好,这嫂嫂和祖母的用心,她感受到了,嬉笑之后竟还有些感动。
常燕恒这边也忙,忙着把将军府修葺一新,忙着配合钦天监挑选黄道吉日,最终定在了年后正月廿八迎娶,光三书六礼、添置婚礼物品就耗时耗力,每每见着陈媛媛也是远远瞅两眼,挨着近的时候又有很多双眼瞧着,实在抽不出什么机会好好说会话和腻歪一下。
这日,太子殿下下了帖,说要办生辰宴,这一年东宫发生了不少事,太子殿下想去去晦气,便让太子妃张罗张罗。
陈天霖两口子和陈媛媛都在宴请名单里。
陈媛媛本不想去,一想到上次在东宫那些血腥之事和在避暑山庄被推下湖的事,心里总有些不安。
“小妹,我就不去了,月份大了实在不方便,要不你和你大哥去吧。”长乐郡主首要任务就是平平安安生下肚中胎儿,其他什么热闹不感兴趣,也不敢有兴趣。
“嫂嫂,要不我也不去了。”陈媛媛心有余悸,还是有些害怕接触宫中的人。
“不去就不去,让你大哥回了便是。”长乐郡主和陈媛媛接触久了,自然是知道她心中的想法。
但是——
这会祖母老太太却不同意了,一直相劝:
“你总要嫁人的,总得独当一面”
“这些场合也得去适应适应,不为着自己,也要为了将军,总不能以后一嫁过去就天天窝在将军府里。”
陈媛媛想着不无道理,越是害怕以后越会吃亏。大哥在,常燕恒应该也会去,有他们在,也没什么好怕的,便又应下了。
东宫
东宫还是如记忆般庄严华丽,跟着宫女走过青石步道,映入眼帘的是错落参差的亭台殿阁,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芒。
这次宴席竟不是在东宫殿内,而是在殿外一处青松翠柏旁的水榭处。
小河道边上坐着好些人,宫女引他们入了座。这样的聚会,陈媛媛第一次见,眼里透着新奇。
河道的上流位置放上托盘和酒杯,使其顺流而下慢慢流至在他们眼前,宫女用一木制长柄轻轻一拨,蹲下,取酒杯,放置在他们的小桌上,而后又见一道道菜肴盛在瓷盘中放在托盘上,顺流而下,取菜食用,奢华雅致而又显情调,像极了现代的素面流水席,想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曲水流觞”。
“小妹,尝尝。”陈天霖见自家小妹看呆了,便提醒她用食。
这就开始了?也没见太子太子妃呀?
“这是?”
陈媛媛尝了一口黑褐色有光泽的胶状长形块,看着像山楂片,但入口细腻,味微甘,还有一股淡淡的胶香味。
“回县主,是九朝贡胶,是胶中极品。”宫女躬身回道。
“黑如翳漆凝若脂,透如琥珀润如玉。确实不太一样。”陈天霖轻咬了一口,赞叹道,“看来今日是有口福了。”
没一会,常燕恒着一身深蓝色素面锦锻袍子快步走向陈媛媛他们这边。
“伯仁,你怎么才来?”
“去了趟太子那,耽搁了。”
常燕恒坐在了陈媛媛边上,回的是陈天霖的话,眼神却落在了她的脸上,仿佛是解释给她听的。
陈媛媛见他额上跑出了汗,拿出素帕,左手攀着他的肩畔让他靠近自己一些,右手专注地擦着他脸上的细汗。
常燕恒不确定这会是否该闭上眼,以这么近俯视的角度,他看得一清两楚:离他鼻尖不到几寸的胜雪纤颈,线条柔美的锁骨,甚至能瞧见她袍内包覆着少女酥胸的粉色肚兜……
他喉头一紧,眨了眨眼,下意识地咽了口水,喉结上下滚动,拿过她前方的酒杯,一饮而尽,却未能止渴,仿佛更加口渴了。
“咳,咳……”
陈天霖轻咳两声,这两人当他是死的吗?何况大庭广众又是在东宫内,也不知注意点行为举止。
陈媛媛一羞,低下头只顾着自己继续吃。
而常燕恒喉头干哑,古铜色的脸庞闪过一抹浅红,好半响无法挤出半句话来。
他想她,想得紧!
她想他,觉得好久没见似的!
他在桌下轻轻牵着她在桌下的左手,用戴着玉扳指的大姆指不断摩挲着她的手背,摩挲着她掌心的柔软。
“咳,咳……”陈天霖又轻咳两声,如果可以选择,他不想坐在这两人的对面。
她想抽回小手,又被他抓了回去,只各留了一只右手拿筷,夹菜,细嚼慢咽地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