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媛媛好奇的左顾右盼,船很大,船里用具一应俱全,桌上放着白玉杯茶具,椅榻是紫檀木的,墙上挂着字画,门上的镂空雕刻,华美精致……一阵微风吹来,带着她肩上的碎发飘扬起来,她深吸一口气,觉着在这夏日里一片清凉。
“那兰衣女子是何人?”宁国公府的大小姐第一次见陈媛媛,低声好奇地问道。
“永乐县主,魏国公府嫡女。”姚蓉蓉嗤之以鼻,一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样,“见过两次。”
紧跟着三公主冷哼一声,嗓音尖锐:
“小姨,你可不知道,这女子厉害着呢!”
两人一脸好奇望着三公主。
而陈媛媛对天翻了个白眼,她真的很讨厌自己被议论,关她们屁事。
“一面和那昭武大将军有染,一面还吊着那德善堂的嫡长孙。”
陈媛媛拍案而起,从凳上站起来就想找她理论,结果被身边的长乐郡主拦住。
“太子哥哥在,你莫激动。”长乐郡主对她摇了摇头。
陈媛媛见那太子喝了口茶,闭目养神,手指轻轻摁了摁太阳穴的位置。太子妃见状,起身走到太子身后,用手在他头部按摩了起来,夫妻两人伉俪情深,吃了一把狗粮。
她对天又翻了个白眼,抿了抿下嘴唇,从鼻腔中呼出一口气,坐下,喝茶,继续看风景,耳边又传来那三人对话:
“本宫找人查过她,有人见过在寒露寺,那常燕恒抱她上了马车……”语气中有几分悲凉和不甘,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三公主觉得自己已经很是能忍了。
“您莫要难过,是臣女的不是,提她作甚。”吴宣仪语气轻柔地安抚道。
“那常燕恒也是瞎了眼,看不上公主,看上她。”姚蓉蓉说话总是那么呛人,“肯定是这女的狐媚勾引这男的。”
陈媛媛心里好笑,嘴角一弯,暗道这倒是一点都没错,起初是自己先撩拨他的。
“姚家小姨,同为女子,何必为难,诋毁女子清誉可不是小事。”太子妃终究没忍住,为陈媛媛发了声。
“诋毁?”那三公主冷哼了一声,“魏国公府里陈家两兄弟可没少带她去那常燕恒府上。”
“三公主,那只是好友间正常的往来,您可能误会了。”长乐郡主见她咄咄逼人,实在看不下去。
长乐郡主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把三公主气得不行,立即起身往对面四人走去,指着长乐郡主怒气冲天地喊道:
“好歹我们一同长大,如今你嫁入魏国公府,便翻脸不认人了,是吧?”
那吴宣仪轻轻扯了扯三公主的衣袖,而姚蓉蓉对着长乐郡主就是一个白眼,冷嘲热讽道:“本就是个白眼狼。”
陈媛媛猛地起身,走到长乐郡主跟前挡住她,对着面前三人不屑一顾地吼道:
“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啪——”三公主愤怒地给了陈媛媛一巴掌。
“啪——啪——”陈媛媛忍无可忍伸手就是回了三公主两巴掌。
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连太子殿下尹嘉佑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三公主心中燃起了火焰,从小身份地位尊贵,哪受过这般屈辱,顿时怒不可遏,用双手猛地推向陈媛媛。
陈媛媛一时不察,踉跄了三四步,一下从弦窗边上掉进了湖里,眼前速度之快,让在场的人都没反应过来,只有太子殿下当机立断地喊道:
“来人,快救人!”
太子看向三公主的眼神中凌厉有杀气,连伯仁和子谦的人都敢动,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没把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宫里是时候该动一动了。
陈媛媛落水的那一刻,长乐郡主被吓晕了过去,太子妃赶紧上前察看并给她掐了人中,见她还是未醒,便急得不行。
一个掉河里了,一个晕倒了,他们两夫妻如何和魏国公府交待呀!
陈媛媛心中奔过一万头草泥马,幸亏她会游泳,就是水中脚上的鞋履让她有些施展不开,直到她腿脚发力蹬掉了鞋才好一些,她游了几下便抓住从船上递过来的楫,被两位侍卫拉了上去,随即太子妃便拿了自己的披风给她披上。
“媛妹妹,没事吧?”太子妃扶起陈媛媛关切道。
陈媛媛用手抹了一把脸,将眼前的湿发往上拨了拨,见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两人眼中透着焦急和担心,她摇了摇头回道:
“没事,就是喝了几口水。”
心里加了一句:这仇,她记下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着吧!
陈媛媛入内见三公主呆坐在地上,而另外两人低头跪在地上,边上是一地的碎茶杯,而后面长乐郡主闭着眼晕在两位宫女怀中,她赶紧上前,给长乐郡主号了号脉。
咦?怀孕了?
陈媛媛心中一惊,怕自己在混乱中诊错了,便急切求助道:
“太子殿下,劳烦您给请个太医吧。”
太子微微颔首,便吩咐下去将船开了回去。
夜风一吹,陈媛媛抖了抖,还好是夏日里,否则这都要冻死人了。
陈媛媛抬头见三公主一脸怨恨地看着她,她还一肚子的火呢,不就是一个男人,有必要激动到害人性命的程度吗?
要不是郡主嫂嫂晕了,要不是怕连累魏国公府,她是绝不会罢休的。
靠岸后,碧珠和小翠见自家主子,一个全身湿了,一个晕倒了,吓得两人直叫:
“小姐,这是怎么了?”
“郡主,郡主,醒醒!”
回到屋后,碧珠给陈媛媛换了衣衫,还煮了姜汤去寒。陈媛媛很是不放心,便去了长乐郡主那屋,果然不出她所料,长乐郡主是因为有孕惊吓过度而晕倒了,好在腹中胎儿没事。
太子殿下也是个狠人,连夜派人将三公主送回了宫中,而另外两人直接打包送回了各自府中。
翌日,长乐郡主醒了,陈媛媛见她无大碍,便向太子和太子妃提出辞行要回府了,太子两夫妻一直挽留,觉得自己没照顾好她俩,很是愧疚,才半日就发生了此等事,实在过意不去。
长乐郡主也不愿多待,轻轻地摸了摸尚平坦的孕肚,推辞道:
“太子哥哥和嫂嫂,这要是就咱两人,肯定就留下了,这目前情况特殊如果真有闪失,那才要后悔呢……”
太子殿下太子妃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要昨夜掉下河的是长乐郡主,这后果不敢想象,两人便叫人送她们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