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妹妹,谨言慎行,不能冲动,不要因我而失大了。”长乐郡主把陈媛媛拉到一边提醒道,生怕她因自己而得罪了人。
“她也太过分了!”
陈媛媛心里堵着口气,这世道太不讲人权,一看也知道那紫衣女子来头不小,否则不会这样忍气吞声。
“她是皇后娘娘的亲妹妹。”
长乐郡主说完后还对着陈媛媛摇了摇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忍一忍,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道理都知道,但是对一个追求众生平等的现代人来说要忍着实在太痛苦了。
陈媛媛看着太子妃和尚书夫人话别,时不时还和那紫衣女子打趣说笑两句,就觉得这太子妃功力是真的了得,这要是她都得气炸了,连表面功夫,她都懒得做。
长乐郡主见陈媛媛想为自己出头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反而被逗笑了,看样子小姑娘在府里被保护的很好,却不知道这世道有多难,尤其是像她这种没家人可依靠的女子更难了。
对她来说,自己已经很幸运了。
陈媛媛回魏国公府后,就去见了祖母,她把所见所闻都和祖母说了一遍,说到最后还有些忿忿不平,祖母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只说了一句:
“气完后再好好想想郡主是什么意思。”
祖母老太太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长乐郡主没有沾染一点宫中养尊处优的气息,还保有一颗不与世俗相争的态度,坦然处世,到是个好姑娘。
陈媛媛不想还好,一想更气了,她真的很想把对方暴打一顿,祖母老太太听完后,伸手就奖励陈媛媛一个大爆栗,疼得她眼中闪现了泪花,直言自己太笨想不到。
祖母老太太抚额哑然失笑,让陈媛媛还是早些回去睡觉更适合她。
陈媛媛自己也这么觉得!
东宫
比皇宫更危险的地方是东宫,比皇帝更难当的是太子。
陈媛媛总觉得太子殿下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看着整日笑盈盈的,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陈媛媛觉得自己不该来东宫,总觉得有些惴惴不安,但抵挡不住太子太子妃对自己的热情,祖母说陈天霖上战场了,难免会照看一下他这个妹妹,可能怕她一个人在家闲来无事吧。
“祖母,我实在不想去。”
“得去,万事小心就好。”
京都城里名媛聚会也不过如此了,在这东宫完满的体现了,各个穿得那个争奇斗艳,陈媛媛很难理解。
太子殿下见到陈媛媛只道,“媛妹妹,把东宫当自己府上就好”,便走了,只留太子妃李雅淑撑场面。
当成自己家?
陈媛媛还没傻到真把这东宫当家了。
吟诗,作画,弹琴,饮茶……
陈媛媛对这些都不是很感兴趣,只是静静的待在郡主姐姐边上。
“这几日,你大哥有寄家书回来吗?”长乐郡主给陈媛媛倒了一杯茶。
陈媛媛接了过来,还未品出味来,便一饮而尽了,“没有,祖母这两日也很是担心。”
长乐郡主见陈媛媛把茶当酒饮了,看着有些烦躁,便宽慰她过些日子可能就来信了。
长乐郡主右手提壶,手腕逆时针回转,令水流沿壁冲入盖碗内,言笑晏晏,“媛妹妹,喝茶得慢慢品。”还耐心给她讲了茶道,待洗茶,泡茶的一顿操作后,让陈媛媛不自觉也跟着静下了心来。
茶喝多了,就想如厕。
解决了生理问题,长乐郡主带着陈媛媛在东宫转了转,东宫还是很阔气的,占地辽阔,触目竟是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山丘树林,小桥流水,很是奢华和壮观。
两个人带着三个丫鬟走走停停,说说笑笑,很是惬意,不想却在一间转角庭院门外传来了一阵歇斯底里的争吵声。
“孙良娣,做人要有良心呀!奴婢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不能过河拆桥呀。”宫女痛哭流涕哀求道。
“让你到我娘家三伯家做妾那是抬举你”孙良娣压低声音对着跪在地上的宫女骂道,“你要再不识好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孙良娣娘家三伯七老八十了,再大的福气,她也不想要,吓得她口无遮拦:
“您看在奴婢帮您除了太子妃腹中孩子的份上,别将奴婢嫁……”
宫女还未说完,就挨了一巴掌,孙良娣恶毒道:
“你是不要命了是吧?今日要不我杖毙了你,要不你给我出宫嫁了,我是再也不能留你了。”
说完后便听到屋里接连不断推推嚷嚷各种物件落地的声音。
长乐郡主见状不对,拉着陈媛媛就要走,结果对面房门一开,只见一个头发凌乱的宫女满脸惊恐地和她俩照了个面,随后快步地向她们两这边跑来。
宫女双手抱住长乐郡主的腿,哭喊道:“郡主,救救奴婢!”
陈媛媛被眼前吓得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对面房门外出现了一个紫衣盛装的女子,身边跟着两个嬷嬷和两丫鬟,那架势像极了逼良为娼的坏老鸨。
孙良娣怎么都没想到自己院里会有不速之客,不知那郡主听了多少,自己虽然人多但不敢妄动,带着四个下人气势逼人地走到了长乐郡主和陈媛媛跟前:
“郡主,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我这婢女犯了事,正在教训她,把她交出来对你我,都好。”
“本郡主今日要是保她,你又能如何?”
长乐郡主在宫里长大,这种戏码在宫里没少见,再多的肮脏事也经历过,这个时候气场绝对不能输,皇家那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霸气风范一下子出来了,不禁让陈媛媛看愣了一下。
孙良娣也有些不管不顾了,此时不能节外生枝,上手就是给这个宫女又是一巴掌,便让嬷嬷和丫鬟们连拖带拽就要把这宫女带走。
这一动手,长乐郡主和陈媛媛也站不住了,双方开始抢夺这个宫女起来,没一会几个人开始扭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