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离我爸爸那么近，又是做什么？”温如烟冷声的质问。
在她看来，顾长夜刚才就是想扯掉爸爸的氧气管。
不然，他那么讨厌爸爸，平时正眼都不会看一眼，更别提像刚才那样，靠他靠的那么近！
除了这个理由，她实在想不到其他。
面对她这样的质问，顾长夜竟然说不出理由。
他又不能说他是过来看她的。
这样多没有面子！
不知道该说什么，顾长夜原本也不擅长解释，也从不屑于去解释。只能沉默以对。
然而，他这样的沉默落在温如烟的眼里就是对一种默认。
对她刚才的猜测的一种肯定。
“如果我爸爸有什么事，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你走！我不想在爸爸的病房里再看到你！”
温如烟指着门口，义正言辞。
顾长夜看她这情绪激动得样子，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她也不会相信了。
她现在对自己的信任感有多低，他现在心知肚明。
之前洛院长就说，不要刺激她。
没办法，顾长夜只能先离开。
走到门口，他忽然停下来，背对着温如烟，说道：“温如烟，不管你信不信，我刚才没有想对你爸爸做什么？”
顾长夜回头看了温如烟一眼，发现她已经去查看她爸爸的情况，压根就没有理他说什么。
他脸色阴沉，只能离开。
“爸爸，你没事吧？对不起，都怪我，睡着了……”温如烟握着爸爸的手，声音里带着内疚。
“如烟……别，别这么说，是爸爸……对不起你。”
“遗……遗嘱，爸爸已经立好，你……徐叔叔，知道。”温荣威艰难的说着。
温如烟的视线已经被眼泪模糊。
她一直摇头：“爸爸，我不要什么遗嘱，我只要你……”
“你再陪陪我，好不好嘛……”温如烟没控制住，泪如雨下，声音哽咽着。
“别哭。我的淘淘……永远是最好的。”温荣威扯了扯嘴角，想对宝贝女儿笑笑。
但平时对他来说很简单的一件事，此刻坐起来却那么困难。
“爸爸，您别说了，好好休息，一定会好起来的。”
温如烟快速把眼泪擦掉。
她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
“淘淘，当年，你妈妈走了以后，爸爸……不想再娶的，但扛不住你奶奶的施压。是爸爸不够坚定。”
温荣威忽然说起妈妈。
这是以前他从来不会提的。
也不让她问。
在她看来，妈妈这个话题是被禁止提及的。
“我也不知道，你妈妈为什么会离开我，她……她明明很爱我的，去留信说，让我再去开始新的生活。”
提到这个，温如烟分明看到，她爸爸眼里闪烁着泪光。
“爸爸，您不要说了，等您好起来再慢慢告诉我，好不好？”见爸爸越说越吃力，温如烟有些害怕。
其实自己的情况怎么样，温荣威很清楚。
“让我说，我怕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
“爸爸，我不准你这样说！”
“我求求你了，好不好！不要走……”温如烟泣不成声。
“傻孩子，别哭。”温荣威想伸手给女儿擦掉脸上的眼泪。
“爸爸喜欢看到你……你笑的样子，跟你妈妈，很像……”
温如烟赶紧把脸上的泪痕擦掉。
她努力挤出一抹笑容，然而这一刻，这个对她来说也那么难。
“以后……爸爸不在身边，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答应爸爸，好不好？”
“不好，我要爸爸！”温如烟拼命摇头。
“爸爸可能不能陪你了，我的宝……”温荣威还想说什么，但手忽然垂下来，闭上了眼睛。
“爸爸——”温如烟尖叫。
她惊慌失措。
她整个人都傻了。
顾长夜忽然推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