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烟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做了很多梦，光怪陆离，最后的梦逐渐变得清晰，小时候，一个人被锁在废旧的厂房里。
周围一片黑暗，到处都是老鼠吱吱吱的叫声。还在她腿上爬，咬她。
她拼命挣扎，想要逃离那个可怕的地方，但她根本动不了，手脚被绑住了，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没用。
忽然，有很多老鼠向她跑来，温如烟瞳孔变大，猛然睁开眼睛。
此时她身边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低沉却透着几分关切：“你没事吧？做噩梦了？”
顾长夜看她额头布满细密的冷汗，刚才表情看上去也很痛苦，眉头紧锁。他试图叫醒她，但她似乎深陷梦魇，叫都叫不醒。
他不禁想，她以前是不是也会经常这样？
但他根本从未关心过她。结婚三年，一直都是分房睡。他压根就不会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
现在回头想想，他确实一点都不了解她。
温如烟愣了好一会儿，脑子里有短暂的空白。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似乎没有从刚才的恐惧中抽离出来。
像是没有听到顾长夜关切的问候。
“温如烟，你听到我说的话了么？”顾长夜难得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他拿出一张手帕，想给她擦掉额头上的汗水，不然看她这个样子，他觉得挺刺眼的。
谁知道，顾长夜刚碰到温如烟，她就猛然回神，然后退开，充满警惕的眼神看着他，好像他是会对自己不利的人。
这样的眼神顾长夜很不喜欢。
温如烟的眼神重新有了焦距。
看到是顾长夜，她莫名的默默松了一口气，然后挠了挠头发，她已经很久没有做那个梦了。
现在它又出现，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温如烟有点无力。
“你感觉哪里不舒服？”见她的状态实在不好，顾长夜也不跟她计较了。
温如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四处看了一眼，这里很熟悉。
她几乎立即就知道了。
是她住了三年的地方，她当时住的房间。
顾长夜竟然把她带回来了！
“现在几点了？我的手机呢？”温如烟收回思绪，问顾长夜。
声音出来，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顾长夜瞥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然后告诉她：“下午六点。”
温如烟蹙眉，看来她确实睡了挺长时间。
顾长夜又把手机递给她。
温如烟赶紧拿过来，发现竟然是关机的状态。
“怎么关机了？是没电了？还是你给我关机的？”温如烟蹙着眉，看上去有些焦急。
“我关，电话太多，太吵，听着烦。”顾长夜理直气壮。
温如烟有些生气：“吵你不会调成静音吗？你知道我的朋友联系不上我，会多担心，多着急？”
“喔，对，你根本不会懂。顾总何曾考虑过别人的感受？”
她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手机打开。
顾长夜脸色阴沉：“你不讽刺我，是不是不会说话？”
“讽刺？我难道说的不是真话吗？”
温如烟懒得跟他争论，她开机成功，信息很多，震得手都麻了。
有微信信息，有短信，来电提醒。
这才刚开机没有两分钟，温如烟都没来得及看完信息，电话又进来。
顾长夜就站在她床边，垂眸就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脸色顿时更加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