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药也不值钱。”
李富贵却是摆手道。
毕竟，金蛇帮的帮众们经常来小雪豆浆店吃早餐，很是照顾生意。
他知道，这都是楠哥介绍的。
这点药，怎么好意思收钱？
“那我就随便拿点。”
“先走了，富贵儿哥。”
楠哥却是坚持着，放下一锭银子就摇摇晃晃往外走去。
李富贵看着，摇了摇头。
心想着，楠哥终究还是变了。
以往，这种便宜，他绝对是要占的，而且一张胖脸都要笑成菊花模样。
李富贵收好银子，走向门口。
老爹正坐在隔壁门口，抽着旱烟，望着天边。
口中烟雾和天边云雾一般缥缈，如梦如幻。
李富贵也拿过一张凳子，坐在门口，望向天边。
“常来买早餐那个王大爷没来了。”
“听说……他已经老去了。”
老爹突然开口道，有点淡淡的哀伤。
李富贵愣了一下。
王大爷？
脑海中忽然浮现一个佝偻着身形，行动迟缓费力，走遍几条街也要来这里给老伴买早餐的身影。
他听老爹说过，像王大爷这样的老人，以前他遇到过许多个。
似乎，每一次消失在街角，就有种再也没机会再见的错觉。
李富贵看向老爹，他似乎又突然苍老了一些。
人一上年纪，就是这样。
除了身体抱恙外，心态也很容易出问题。
谁谁谁老去了，总是会让他们感叹物是人非。
不只是在伤感故人又少了，更是在感叹，属于他们的那个时代，终究还是过去了。
就像一阵秋风吹过满是黄叶的大树。
风声呼啸，似在呼唤着，“春夏已逝，秋天来了，该到了落叶归根的时候了……”
所以，村里面的老人们一旦开始老去。
一般在半年到一年内，都要老去好几个。
“爹！”
“快把平安抱去。”
“他就喜欢你抱着。”
就在这时，小雪突然抱着平安走了出来。
将李平安丢给老爹，又一把将他手里旱烟夺过来，往地上一按，原地熄灭。
“以后别抽了，平安他闻不惯这味。”小雪叮嘱道。
“好！”
老爹笑着，将小平安高高举起，逗乐了起来。
李富贵看着，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