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去了,要不然,花姐得扣我工钱了。”
说着,便是急匆匆地转身离去。
李富贵笑着点了点头,并未多说。
等他走后,门口的叶大叔又悠悠来上了一句,“应该不是。”
“要不然,他们应该不会放过我们和楠哥。”
“更不可能留下那样一句话,明显是杀过他们的人,被他们找上门来复仇了。”
想到这,叶大叔便是豁然开朗,不再忧愁。
可楠哥回去后,却是忧愁得大病了一场。
能一夜之间就将黑龙帮全歼的恐怖势力,若是真的找上门来,天涯海角,自己都逃不掉。
他在花姐那请了好几天的假,躺在自己屋里休养。
直到手里的钱不够看病,不够吃喝,这才算是痊愈了,重新回到了春风楼做工。
这时他才突然明白一个道理。
死有什么可怕的?
可怕的是,人活着,钱没了。
连生病都不敢。
……
转眼,就是年关。
正是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的时候。
李富贵和叶小雪的成亲之日,就定在此时。
叶弃病请了办宴的庖子来做佳肴,请了周边街坊来吃喜宴,唯独没叫一个亲友前来。
不是不叫,而是早就联系不上了。
毕竟,他父女俩也是多年前逃难来到这里的。
花姐带着份子钱,笑盈盈地走来,“恭喜恭喜啊,叶大叔!”
“早知道,你该通知我一声,我叫春风楼的庖子来帮衬你了。”
花姐很是真诚,并不是在说客套话。
甚至,早就叫上了自家良人,等店里忙完了,就过来免费帮衬帮衬。
“害!能来吃这喜酒就不错了,哪需要你们动手帮忙?”
“赶快,里面坐!”
叶大叔也笑道。
“呜呜……”
“叶大叔,这富贵儿哥和小雪怎么就突然好上了呢?”
楠哥也哭哭啼啼地走了过来。
见状,花姐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楠哥后背上,“哭啥呢。”
“大喜之日,不要这副模样。”
楠哥立马停了下来,擦了擦眼泪,嘴硬道,“我是开心的哭……”
是啊,其实他早就知道叶小雪是不会嫁给自己的。
始终是会被别人糟蹋的。
但好在,那人是富贵儿哥,他心里终究还是好受些。
“楠哥,放开吃啊。”
“你最爱的红烧肉,我都有安排。”
叶弃病也笑着拍着楠哥的肩膀,招呼道。
听到红烧肉三个字,楠哥的眼泪立马就从嘴角里流了出来。
而里面,李富贵正在遭受一系列婚俗的折磨。
不是很俗,但很热闹。
直到深夜,李富贵这才一身酒气,人困马乏地来到洞房之中。
拿起喜秤挑起叶小雪头上的红盖头,看着那一张白嫩又红艳,写满幸福的脸,李富贵也不禁满脸幸福的笑了。
两人笑了好一会儿,李富贵又不禁感叹道,“我李富贵,又有家了!”
说着,就不禁湿润了眼眶。
家啊。
那可是最亲最亲的人,才能一起创立的集体。
他曾经失去过一些,现在又得到一些,反而倍感珍惜。
叶小雪没说话,只是站起身来,伸出带茧的手指帮他擦了擦眼泪,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没多久,洞房的灯熄了。
这一晚,窗外的风儿格外的喧嚣,窗内的人儿也格外的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