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帅。”
阎婆婆是一个看上去有七八十岁的老夫人,声音粗粝又难听,整个人完全隐藏在黑袍下。
看见她进来,江大帅收敛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情绪,从地上站了起来,看向她道,
“阎婆婆,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您过来了。”
“江大帅辛苦了。”
阎婆婆对着江大帅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冰床上的江远渡的时候,眼中的贪婪一闪而过。
年轻又健壮的躯体啊,她有多少年没遇见这么合适的承载体了?
阎婆婆的嘴角几不可见的勾了勾,然后让江大帅去将准备好的东西拿过来摆到冰床边上。
江大帅依言,等他做完这一切之后,就目光热切的望向了冰棺里死去多年的白婉容的尸体。
阎婆婆则是站到了冰棺的面前,手上掐了一个奇怪的印,然后嘴巴里开始念念有词起来。
晦涩难懂的咒语用粗粝难听的声音念出来,听在鹿笙耳朵里,无异于一种折磨。
更何况,这咒语似乎还对她起了作用,像是要将她从江远渡的身体里驱逐出去。
驱逐?
这个想法一出,鹿笙下意识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企图用这样的方法来减少咒术对自己的影响。
但是,她又转念一想,被驱逐出江远渡的身体,这不正合她意吗?她为什么要抗拒?
这样一想,鹿笙捂住耳朵的手诡异的就想要放下来,但她还没有完全放下来的时候,就被系统提醒了一句,顺道打破了她的美好幻想。
“宿主,理论上来说您和大佬是一体的。”
“就算被驱逐出身体,您的灵魂也是和大佬的灵魂相连的。”
“到时候,您被认出来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鹿笙:“……”
她更加用力的捂住耳朵,甚至还在心里默念起了自己的心法口诀,以此来抵抗阎婆婆的咒术。
鹿笙的咒术到底要更加精炼和高级,完美的覆盖了阎婆婆的咒术的能力。
她的魂体和江远渡的魂体待在身体里一动不动,不仅如此,鹿笙的咒术还反而驱逐起了外来的第三个魂体——白婉容的魂体。
这样来回拉扯间,阎婆婆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儿,不过为时已晚,反噬的力量接踵而来,她睁开眼睛,猛地吐出了一口黑血。
与此同时,白婉容的魂体被鹿笙驱逐成功,飘散于空中的瞬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打得魂飞魄散。
鹿笙轻嘶了一声,很快反应过来,这应该是江远渡出手了,立马停下自己的咒术,缩回江远渡的脑海深处,装起了透明人。
“阎婆婆,怎么回事?仪式出什么问题了吗?”
江大帅震惊了一下,半是担忧半是质问的开口。
他看不见白婉容的魂体消散,一心幻想着企图能和白婉容重聚,殊不知,他的幻想,已经被他的儿子江远渡给亲手粉碎了。
“大帅,不要大惊小怪,正常反应而已。”
“您儿子的意志太过于顽强,所以需要费点力气。”
“……是吗?”
江大帅将信将疑,不过眼下除了相信她,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