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锐没再叫单位的司机来接他,而是上了荆涛的车。
荆涛问道:“你挑个饭店,今天我请客。”
司锐说:“你请什么客呀,禾州的我那位同学书记早就在饭店等咱们呢。”
司锐好像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他突然想起来了,禾州也是你老家吧?”
荆涛笑了,说:“如果不是我老家,我怎么能知道我同学风里来雨里去的,一年300天都在第一线,却还是个副科级别?”
司锐说:“我刚把你同学和你老家的事对上号,对了,这事你怎么不找老领导?”
“老领导说让找你。”荆涛没好气地说:“你难道也要踢皮球吗?”
“啊?哈哈哈。”司锐立刻心领神会地大笑起来,说道:“看来,什么都瞒不过咱们罗领导啊,他知道我跟吉中市的关系,所以才让你来找我。”
司锐的父亲,是原省人大副主任,即便早已经离职快二十年了,但还是有些余热的,他父亲早年就在吉中市工作过,曾任吉中市委书记,禾州目前是吉中市的下辖县市。
这是昨天晚上罗炳义告诉荆涛的,以前荆涛还真不知道司锐父亲在吉中工作过,他只知道司锐的父亲在省人大任职的事。
所以,罗炳义才让他找司锐。
司锐又说:“现在撤县建市搞的到处都是市,跟管辖的市在称呼上都快分不清了。”
的确如此,比如清阳市下辖的新洲市和东立市,在称呼上就容易混淆,分不清哪个是地级市哪个是县级市。
他们来到预定的饭店雅间,就见一位中年男人正在翻阅菜谱,看见司锐进来了,急忙站起来。
司锐介绍道:“张书记,我给你带来一位老乡,这位是禾州籍的荆涛,目前是清阳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兼清阳新闻传媒中心一把手。荆涛啊,这就是你的父母官禾州市委书记张维。”
荆涛赶紧上前握住张书记的手说:“我终于见到家乡的父母官了。”
张维握着荆涛的手,眼睛却看着司锐,问道:“荆主任是不是以前在省政府督查室工作过?”
司锐说:“没错,就是他。”
张书记说:“我也终于见到省领导了!”
荆涛一听,赶忙说道:“您快别折煞我了!”
司锐一听,就问道:“你们以前谁都没见过谁吗?”
荆涛看着张说道:“我回家就看电视,从电视上经常看到张书记的英姿。”
张维仍然紧握着荆涛的手说:“我早就知道荆主任,就是一直没有机会面见,感谢司总编让我们见了面!”
一阵寒暄后,张维立刻拿过菜谱,摆在司锐面前。
“别点了,耽误时间。”司锐说:“服务员,你也看到了,我们就三个人,你安排四个菜,先说好,多一个都不付钱。”
张维一听,说道:“四个菜哪够啊,来,还是我点吧。”
司锐拦下张维,说道:“没有外人,就不要讲究那些虚的了,老爷子经常嘱咐我,在外面吃饭,绝不能浪费。原本我想让你们到我们单位食堂吃饭,可又一想说话不方便,才同意来饭店见你,所以,干万不要浪费。”
张维见拗不过司锐,这才跟服务员说:“这样吧,你给我们上四个热菜,两个凉菜,快去吧。”
司锐刚要拦住,就见荆涛冲服务员使了个眼色,服务员心领神会地走了出去。
张维弯下腰,从座位边拿出自带的两瓶国酒。
司锐一见急忙拦道:“中午不敢喝酒。”
张维说:“不喝酒哪行,我都带来了。”
司锐看着荆涛问道:“你今天晚上回去吗?”
荆涛说:“回去。”
司锐发愁地说道:“这样吧张书记,今天没外人,咱就不喝了,这两瓶酒我和荆主任一人一瓶拿回家我们单独喝怎么样?”
听司锐这样说,张维反而不好再让酒了。
于是,张维让司机送上茶叶,让服务员沏了一壶好茶。
三个人以茶代酒,频频举杯。
荆涛从司锐跟张维的聊天中听出,禾州境内国道上的一座石桥要维修,申请多次都没被批准,无奈,他们将这座石桥设为“危桥”,禁止大型货车通过,这样造成国道运输补给线路中断,大型货车只能下道绕行,经过禾州乡间路。
然而,禾州乡间路更是无法承载大型货车的碾压,造成许多乡间路破损严重。
各个乡、村为了阻止这些货车经过,加固了限高拦的设计,一时间,过往车辆纷纷被堵塞在石桥两侧。
过往司机纷纷投诉,网上舆论立刻铺天盖地。
禾州市委市政府顶住各方面的压力,坚持称石桥需要加固维修,因为石桥下面就是一条铁路,一旦石桥坍塌,势必造成铁路运行中断。
吉中市委市政府迫于上级压力,派出工作组,但工作组没有人承诺石桥没有问题,禾州坚持请国家级别的检测单位来现场检测,并再三向省交通厅递交申请,请求检测并拨款维修。
省交通厅便将情况反应到国家交通部,已经两个多月过去了,一直没有结果。张维想通过司锐的私人关系,让司锐打听一下进展情况。
司锐听完后问道:“现在着急的不应该是你们禾州,应该是省交通厅甚至国家交通部。”
张维说:“话是这么说,从国道绕行下来的大货车,把禾州外环的道路都压坏了,现在外环天天堵车,沿途弄的鸡鸣狗跳的,老百姓不安生,就设置重重障碍,不让大车经过。”
司锐说:“这事是由你们发起的,你们必须顶住,稍微一松懈,别说交通部的资金拿不到,有可能省里的资金你们也拿不到……”
从他们的谈话中,荆涛似乎听出了些许的意味,好像石桥加固维修是假,要钱才是真!
当然,他是不好参与他们的议论的话题的,就悄悄出去提前把餐费结了。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两个人似乎已经谈完了这个话题。
司锐看着荆涛说道:“对了老张,荆老弟可是有私事要找你。”
张维一听,立马说道:“荆老弟的事就是我张某的事,说吧,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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