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说：“你爸不是着急吗，你们上班都忙，他在家闲的一愣一愣的，他只是出个草图，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再根据你们的意见修改。”
荆涛说：“那好吧，让我爸发到我手机里吧。”
“那个……”妈妈欲言又止。
“您还有什么事？”
妈妈说：“等你回来再说吧，都不是急事。”
“也好，我争取尽快回去。”
挂了电话，荆涛忽然说道：“我怎么忽然感觉自己很吃香？两边都问我回不回家？”
小秦也笑了，他说：“我给您讲个真实的故事吧。我有一个战友，转业回到地方后，被安排到地税局，前两天跟我通话，说烦死了。我说你分到那么好的单位，有什么可烦的。他说，烦的不是工作，烦的是如何应付两边的老人，天天跟两边的老人博弈……”
荆涛问道：“跟老人们有什么好博弈的？”
小秦说：“我也是这么问他的，他说，原先没有小孩还好，他们过自己的二人世界，两边的老人也都平安无事，自从有了小孩后，双方老人时常因为见不到孙子而跟他们争吵。本来，他的小家离岳父岳母这边近，而他的父母则住在农村，随着孩子长大上了幼儿园，岳父母这边便担当起接送孩子的任务，孩子的爷爷奶奶有时一周都见不到孙子，后来爷爷发脾气了，订立了一个条约，没周三和周未必须带孩子回家，今年孩子上了小学一年级，作业负担重，周未还好，尤其是周三，放了学，要带孩子回老家，让爷爷奶奶接见，一家人热闹一晚后，第二天要早起赶路上学、上班，这样折腾没多长时间，两口子就感到疲惫不堪，我战友说，他们累点不算什么，重要的孩子，有时孩子的作业经常是在回家的车上写的，到了爷爷奶奶家，根本写不了作业，最近孩子不干了，说车上写作业不但集中不了精力，眼睛还累，没办法，我战友便开始跟他老爸谈判。爷爷一听孙子的视力受到影响，立刻答应了条件，周三可以不回来，但周六日必须回家，这样，我战友两口子终于松了一口气。”
荆涛笑了，说道：“有意思。”
小秦从后视镜偷偷看了他一眼，说道：“看来，你们将来也会面临这个问题。”
“你从哪儿看出来我们会面临这个问题？”荆涛没好气地说道。
小秦说：“这结婚第一天，双方老人都给你打电话，都希望你回家，可想而知有了孩子后，也会是跟我战友一样的待遇。”
荆涛白了小秦一眼，说道：“离你说的远着呢。”
小秦偷偷笑了，不再说话。
当经过清阳政府招待所的时候，小秦既没减速也没征求荆涛的意见，径直驶了过去。
荆涛看了一眼招待所，本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车子停在芮晓枫家胡同口的时候，荆涛下了车。
小秦说道：“我明天再过来接您。”说完，便开着车扬长而去。
荆涛看了看，院里没有晓枫的车，应该是还没下班，他将单大衣搭在臂弯里，便走进了胡同。
院门敞着一条缝，很明显是外婆给他留的门。
走进院子，他关上院门，还没到屋门口，就闻到了菜香味。
外婆正在厨房忙碌着，看她的身手，真不像八十多岁的老人。
今天的外婆，仍然穿的齐齐整整，一件洗的发白的蓝色旗袍，外面围着围裙带着套袖，燃气灶两个火眼都坐着锅。旁边的电饭煲里还冒着热气。
荆涛笑嘻嘻地说道：“外婆，我还第一次见您做饭这么大的阵仗呢！妥妥的大厨风范啊！”
外婆也笑了，说道：“快出去吧，这里有油烟味，桌子上有给你们煮好的梨水，自己倒自己喝。”
荆涛来到客厅，他忽然想起邵冲在电话跟他说的话，说晓枫在买家具，他看了看，客厅还是那样，没有变化，又推开晓枫的卧室，卧室里，还是一张单人床，也没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