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洲说完,沈时彧眸光微沉,端着茶杯,嘴角直抖,他这是遇上对手了。
对于白敬洲,他今个从高汉瑞口中了解个大概。
小儿子科考途中失去音讯,大儿子三个多月前没了,儿媳妇怀着肚子,三个孙女还小。
一家人的生活都靠他和老伴撑着。
不过,通过他刚刚的那一通声情并茂的话,还有今天他那个大孙女的精彩表演来看,他们还真不像那些死板板的种田人。
高汉瑞听到白敬洲的这一席话,生出浓浓的同情。
“白大叔,你是个好人,老天会保佑你们家好好的,往前看,为了文琢兄弟的孩子,你和婶子也别太伤心了。”
“多谢高大人,再苦,我也要把三个孙女养大成人,”
白敬洲说着站起身,对着沈时彧行礼,
“大人,时候不早了,没啥事,草民就回家了,我家前后左右没有邻居,家里只有几个妇孺,我不大放心。”
沈时彧站起身,笑着抬手送他,“是我考虑的不周,白老先生,你请,路上慢些。”
“谢大人,草民告退!”
白敬洲说完踏出院门前,捏了捏拳头。
想到已经拒绝了去找王老弟,就不能再拒绝上黑蛟山,还是回头,加了一句,“明早见。”
高正武追着他后面喊,“算了,我们人够了,文琢他媳妇又快生了,你就别去了。”
然而白敬洲已经走远。
沈时彧望着高汉瑞,“高仓使,白老先生年岁大了,明天就不要让他去了。”
不然那个小姑娘,又该说他坏话了。
白敬洲回到家,喻氏还没有睡着,见他回来,就把厨房里晾着的鸡汤端给了他。
白敬洲直接就着盆吃了起来。
“明早我要和沈大人上黑蛟山,估计晚上回不来,那豆芽你和皊儿送去吧。”
“啥?你要去黑蛟山?”喻氏一听,恼了脸,“不行,村里又不是没年轻娃,哪能轮到你这个糟老头子去?”
“我也不想,可我们家得吃水啊,找不到水还好说,要是找到水,你看夏家那些人怎么为难我们家的。”
白敬洲说完,呼喽呼喽,把有点变味的鸡汤,全喝完了。
抬起头望着喻氏,“唉,你别跟着操心,我会小心着。”
喻氏知道劝不住,眼睛红红的,“你多想想我们,别逞强,一定要完完整整的回来。”
听着她哽咽的话,白敬洲心里也堵的慌,起身揽住喻氏,哑着嗓子说:“皊儿她们没长大,我咋敢死?”
“呜呜,我的瀚儿,我的琢儿,老天,为什么不把我收去换他们回来啊,呜呜呜。”
喻氏圈着白敬洲的腰,脸贴在他的胸口,悲痛的低泣着。
白敬洲紧紧抱着他,任由脸上的泪滚落。
两个失去孩子的老人,只能在暗夜里偷偷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此时,白亦皊正在空间里研究那些水晶石。
颜色纯正,透亮度高,还没有一丝瑕疵,用来做首饰,绝对是上上品。
不过,现在她没时间做这些,就算做出来,也没有销路,先存在空间,等着以后开个饰品铺子。
她把水晶石收进珠宝格,进了工作间,打开电脑,开始作画。
其中有一个神秘人的单子,要她画一张古代状元踏马游街图。
她微微思索,就想到今日看到的沈大人,很快就有了灵感。
一鼓作气,两个小时后,一个骑着马,眉宇间意气风发,容颜俊美绝尘的红衣男子,就跃然纸上。
她拿着纸,浅笑的打量着,“长的还真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