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白大叔的大孙女皊儿呀,我是景安大伯啊。”
高汉瑞严肃的脸上浮出和蔼的笑意。
难怪她说高哥哥,原来是他二叔家未来的小孙媳妇儿。
“您是大伯父!”
白亦皊恍然笑出声,一口糯米小白牙,在太阳光下耀眼夺目。
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圆溜溜的大眼里,盛着星辰般的光芒。
秀挺的鼻子,殷红的小嘴,即便皮色泛红,也难掩她的秀美。
沈时彧眸光从她的脸,移到她那圆润的耳珠处。
倒是个有福气的小姑娘,将来娶她做妻子的男子,一定很幸运吧。
他望向高汉瑞,“高仓使和这位小妹妹认识?”
“禀大人,她是我们村子白家的孩子,就是她爷爷帮那外地的王老者卖地黄。”
“原来是白老先生的孙女!”
沈时彧说完,猛的想到了叶放的话,眸光更加柔润了几分。
白亦皊被他灼灼的目光看的起鸡皮疙瘩。
便低下了头,余光望向跪在地上,晒的冒油的几个夏家少年。
心道,呦,她这王老弟身份,县令大人都知道了。
高汉瑞没注意到沈时彧的变化,望着白亦皊,语气更加亲和,“皊儿,你到镇上干什么?”
白亦皊眉眼弯下,甜甜笑说:“我二舅和表哥在镇上做工,我来看看他们,高大伯,我先走了。”
说着,她怯怯的往沈时彧看了一眼,“大人,他们就辛苦你了。”
然后拐进了南边副街的巷子。
高汉瑞望着没了她人影的巷子,眉梢微挑。
她是怕沈时彧顾虑那几个是夏家人便不帮她出气了,才跑的吧。
毕竟等找到水源后,就是安顿百姓之事。
到时缺乏的钱粮,还得指着夏家这样的富户出力。
沈时彧若是惩罚太过,便会引起夏家的不满。
特别夏家背后依靠的人,是西南地区的总镇大人。
但若不惩罚夏家那几个人,就要给这帮围观的百姓留下坏印象。
她不走,沈时彧还能说苦主揪着不放,他不得不公正严明。
她走了,看似不让沈时彧为难了。
却把他逼的站在了夏家的对立面。
他见沈时彧望着巷子蹙眉,眼里闪过揶揄的笑。
“大人,都是小孩之间的打闹,无伤大雅,随便罚罚就行了。”
“那就依高仓使的意思,”沈时彧目光移向那还跪着的夏家几个少年,
冷怒道,“你们就在这里跪两个时辰以示惩戒,再有欺负弱小之事,本官定拿你们下大牢。”
他怎会猜不出白亦皊的心思?
不过,她错看他了。
夏家劣行,他在麦阳县时,就知道一些。
只是他忙着赈灾,没时间整治他们这群打着“乡贤”名头的恶霸而已。
今个也正想借此机会,来个敲山震虎。
“谢大人,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几个夏家少年听了他的话,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唯有夏学峻只觉脸面丢尽。
他可是城里来的读书人,怎么能跪在这破乡旮旯的大街上,让人评头论足看笑话?
离开的白亦皊,嘴角噙着浅笑。
她并没有去铺子,而是拐去了梵天盟粮食铺,在里头晃悠一圈,转去了留仙居。
客栈内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