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白亦皊脸色微凉,“瞒不住就不瞒了,我们大大方方的种,他还能明抢不成?”
白敬洲放下手中碗,厉色道:“夏家不过一群臭虫,别管他们。”
他忍着他们,倒不是怕夏家,只是不屑和他们打交道,要硬碰硬对上,还不一定是谁吃亏哩。
想到珍娘的话,白敬洲又道:“皊儿,今后每天多泡二十斤绿豆,珍娘说……”
“咚咚咚”
他的话还未说完,大门响了。
“谁呀?”
喻氏望向白敬洲,压低声音问。
白亦皊往门口看去,这段时间他们家在屋里种菜,为了不被人发现,整日的都锁着门,这大清早的,会是谁呢?
“我去开门。”
白敬洲看了眼桌上的吃食,起身拿起一旁脸盆架子上的面巾,擦掉了手和脸上的油渍。
喻氏立马会意,把桌上的吃食收个干净。
白亦皊很有眼力劲的把厨房里的冷开水端到院中桌子上。
白如皓和白似皎对视一眼,各自把织布房和谷仓门关住,并背上篓子,做出要出门的架势。
白敬洲见一家人武装齐整,眼里闪过尴尬。
这要是好年月,他绝不会干这种寒酸之事。
这时拍门声又响起,还传来门外人的说话声。
“爹,娘,弟妹,皊儿,你们在家吗?”
“爹娘,是我啊,安仁。”
“哎呀,是素心和安仁呐。”
喻氏放下身后篓子,笑着跑去开门。
其他人也跟着笑出声,只是笑的异常别扭。
大门打开,走在前面的男子,个子不高,浓眉大鼻,厚嘴唇,脸上挂着和煦亲切的笑。
他的肩上,挑着两个大麻袋子,远远的就对白敬洲喊,“爹,你们都在家呢!”
他身后的妇人,和他差不多高,一米七左右。
和喻氏一样的鹅蛋脸型,细眉大眼,皮色浅黄,脸上笑意吟吟,一看就是个喜庆人。
她的手里,提着篮子,身后还背个篓子。
两人进门后,冲着白敬洲喻氏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爹娘”,接着就跟秦秀芸打招呼。
白亦皊和两个妹妹走向前,笑着喊道:“大姑父好,大姑好。”
白家虽是农户,那接人待物的规矩,可是严苛的很。
白亦皊很庆幸有原主记忆,不然早露馅了。
白素心一把抱住白亦皊,爱怜的说:“好好好,我的小乖乖,
天天说来看你,也没有挪开时间,昨晚你大姑父从外地回来了,终于抽出空来看看你们。”
白亦皊在白素心怀里蹭蹭,搂着大姑的腰,撒娇道:“就算大姑不来,我也知道你是最疼我的。”
“呦呦呦,这小嘴说的话,就是惹人疼。”
白素心也紧紧拥着大侄女,还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柳安仁从篮子里拿出一个木盒子,递到白亦皊跟前,
笑眯眯的说:“这是给你和如皓皎皎买的小玩意,可不能嫌弃哦。”
白亦皊接过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三朵绢花。
绯色的绸布做成的牡丹花,层层叠叠,繁盛耀眼,给这炙热且荒芜的冬天,带来了一抹亮色。
她由衷的感谢,“谢谢大姑父,谢谢大姑。”
从她来到这里一个多月了,整日面对的不是炙热的太阳,就是枯黄的大地。
即便大山有绿色,也是油墨绿的死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