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不脸的小蹄子,想讹我们,没门。”
夏芊芊的娘恶狠狠的说完,背起女儿就走。
“我孙女说的对,你不赔我药钱,就别想走。”
喻氏拿起一旁的扁担,拦住了夏芊芊的娘。
另一边,挨了几拳的夏老三,擦掉嘴角的血,瞪着白敬洲,没敢还手。
白敬洲年轻的时候,和高正武上过战场,杀过敌军。
他们身上有一股子狠劲,今个夏家儿孙不在,他打不过他们。
语气顿时软了几分,“村长,今个白敬洲打了我这几拳,我就不计较了,算给他赔罪,我们两清了。”
白敬洲冷笑一声,看着夏老三,大声说:“你大侄子是县令大人封的乡贤,不知他的族人伤人害命,他还配不配的上这个贤字?
还有他的儿孙,听说在县学读书,刚好那教谕是我小儿子的恩师,我去求他帮忙写份状纸,应该不难吧。”
他这番话,大部分人听不懂,当然也有人听的懂。
白亦皊望向爷爷眸光晶亮,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爷爷找到了夏家命脉啊。
夏老大家这些年汲汲营营,把赚的钱都投在儿孙读书上,就是希望家中能有个人入仕。
奈何夏家儿孙,天资一般,那么多读书的,也只有一个孙子考了秀才,还止步不前了。
夏族人在村里欺欺人,只要不捅到外面去,对那些读书子弟,倒无甚影响。
可一旦捅出来,那名声就不好了。
爷爷是用给夏老大家添堵的法子,逼夏老三就范哩。
一旁的高正武眼里也浮起笑,对夏老三道:
“我听说,麦阳县新来的县令,是今年的新科状元,
他代表皇上圣恩来救灾,要不了多久,就到我们村子来了,
到时本村长会如实禀报你们残害邻里之事。”
夏老三自然听懂了白敬洲的威胁,心里正恼火着。
听到新县令要下来救灾,他所有的气焰都消了。
他可不敢给老大家的几个读书的孙子添堵。
他嗤笑一声,“哼哼,这年月,莫说十两银子,就是十个铜板,我都拿不出,想要赔偿,等我以后有钱了再说。”
并在心里补一句:反正我没钱赔,你还能吃了我不成。
高景安忽的出声,“你少耍无赖,没钱,用你家地抵。”
高正武接着孙子的话,说:“对,再不行,你家那房子也能抵。”
夏老三听着两人的话,气的够呛。
他知道这赔偿躲不过了,用土地抵,他倒是求之不得。
现在田地都种不了东西,留着也是无用。
“刚好我家有五亩地在白家苎麻地旁边,就用那个抵给他们家了。”
白敬洲见他松口赔地,眸底掠过流光。
“夏老三,你心够黑的,现在的地,一两银子都没有人要,
你用五亩地,想抵我家十两银子的债,不可能,
你把河边那十亩地,全给我家,不然,这事就揭不过去。”
白亦皊在一旁听的心怦怦跳,一亩地才一两银子啊。
她要买地,买多多的地,将来做个大地主,嗬嗬。
夏老三最终同意,把白家旁边的十亩地赔给白敬洲。
高正武看向白敬洲,眼底闪过笑,把手上镯子给了白亦皊。
只是心里有些许疑惑,这镯子不是银的,也不是银包铁的,咋就做的这么光亮?
他让高景安守着水沟,自己带着白家三人和夏老三回了家,当即写了过户契书。
白敬洲是一家之主,十亩地写在他的名下,不过还得拿到县里盖章。
这事,高正武直接给揽下了。
他大侄儿就在县里当差,由他去办这过户手续,都不用花钱的。
白亦皊很感激的给高正武鞠了一躬。
今日没有他相助,她顶多帮原主报了仇,根本拿不到这些赔偿。
这封建皇权的古代,还是得有靠山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