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诺站在洞口感受着来自森林游荡的气重新回到自己身上的滋味,体内衍生出一股舒服的热气,这与阴暗潮湿的地下洞穴有着明显的区别,德诺沉浸在美妙中迟迟不出,背后传来一道雄厚的声音让德诺回到现实:“阴阳人,又出去偷腥了?”
那是来自罗兹的愤怒,黑暗的洞穴里闪烁着不善的目光,每次泄愤罗兹都会提前骂他阴阳人,他早已习惯:“怎么?我又招惹你了?”
得到的回应是罗兹的一拳,本是潮暗的地穴内因为火焰而变得燥热开来,点点星火在片刻之后附着在洞口产生大量的热量,气氛逐渐升温。
而作为同类的德诺毫无还手之力,唯一能做的只有尽量避开要害,活死人没有痛觉,所以不存在什么过多的难受。
作为死侍,德诺是霸主第三个创造出来的,至于生前的记忆早已忘却,只记得自己手里拿着一份情报,那份情报好像很重要但自己却又什么也记不起来,他没有斯克那钢筋铁骨,没有罗兹的火拳,甚至还不如第四位死侍,起码他还能够利用气隐匿自身。
罗兹的火拳没有持续太久,之前与羽夏的对战消耗了太多气,以至于现在的他没法像平常般揍德诺一顿,可罗兹又怎么会是那种服输的性子,既然从羽夏那得不到便宜,那就要从德诺身上找回面子。
罗兹的火焰再次爆棚,区别于平常的红色烈火,这一次是代表生命力的蓝色,那是罗兹燃烧生命力所产生的火焰,只要碰上那么一点足够德诺在床上躺上个把月了,让德诺脑袋怪头疼的,遇到这么一位暴力狂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可就在德诺准备躺地上时,一只钢铁巨手放在了罗兹的左肩上,回头看去正是堪比巨兽的斯克,他的出现阻止了两人的闹剧,作为霸主创造出来的第一位死侍,斯克拥有绝对的实力与忠诚,如果说德诺和罗兹是看家护院的狗,那么斯克绝对是能睡在霸主身旁的枕边人。
“不要浪费主人赐予你的恩宠。”
斯克的话语将罗兹即将爆发的怒气给掐灭,在强者面前他没有吱声的权力,见罗兹不再闹情绪,斯克才继续说道:“主人叫你过去一趟。”
罗兹听到后应了一声而后狠狠地瞪了德诺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说:‘算你走运。’而后朝洞内走去。
见罗兹离开,德诺这才放松下来坐回了洞穴左边,斯克将一切看在眼里不禁问道:“你的位置很好吗?”
“不好,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们换一换吧。”
“不行,按照人类的说法,左贱右尊,你和我换位那就是以下犯上,在人类的法律里,这是要砍头的。”
“斯克——斯克——”那是铁桶碰撞和笑所掺杂的声音,德诺看向笑个不停的斯克,他浑身颤抖个不停仿佛听到了世间最为好笑的笑话,不同于直白的斯克,德诺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会保持低情绪以保持冷静,他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但又绝对自己没有问的必要。
“可我们不是人类。”
“所以我们才弱小得可怜。”
“我很强。”
“对,但人类很聪明,人类拥有意识,人类会用想各式各样的办法去弥补与野兽之间的差距,他们懂得去用律法保护弱小而不是一味的欺压以巩固自己的权威。”
斯克噤声了,他虽然懂得不多,但也明白主人这些月东躲西藏的原因,人类比活死人强太多了:“可你不应该以此为理由去让罗兹冒险,如果不是主人及时赶到,他就死了。”
“你觉得我有劝说的资本?”
“死侍应该团结守卫主人。”
德诺摇摇头轻叹道:“他——太蠢了。”看着洞穴前已经化作成一堆灰烬的村庄,不知该如何描述自己的内心,这次不过是来了仅仅两个人就将藏匿点摧毁,如果再来一人呢?
是不是什么都没了?
作为被赋予智慧的死侍,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真正的强者是不需要保护的,哪怕是孤身一人也有着斩千骑的神话,凭借着它们这些人真的可以打赢那座庞然大物吗?
灰烬之下是一头头无意识的活死人从脱水的状态下醒来,黑夜是它们的主场,它们将会作为猎人在这片区域猎杀活人!
——
一夜无话,除了羽夏夜间出去了一趟,夜里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而柳小青一夜未曾睡去,她不记得之前一行人有曾与羽夏相遇的记忆,这意味着羽夏有可能一路在跟踪或者有备而来,这让她更为恼火。
‘我不应该唐突的!’
她在懊悔,自己刚刚为什么会莫名的紧张,为什么要供出自己是柳轻语的同伴,明明作为大姐她不该害怕死亡的,可当生命的绳索落下时她还是死死抓住生怕掉落死亡的深渊,就在她思考该不该趁此逃走时,希烟起身了。
听见希烟的脚步声朝她靠近,赶紧闭上眼睛,同时手里的气在汇聚,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对她会迅速暴起杀人。
只见黑夜里的希烟静悄悄地来到小青的身旁,又转头看了眼熟睡的羽夏,见羽夏还在沉睡当中,他轻拍了小青的肩膀以唤醒她,可小青不给他那个机会。
没办法,希烟只好从口袋里摸索出一个小瓷瓶,那是白月光留给他的伤药有着治疗皮外伤的,据说还有活血化瘀、清热解毒的功效,不过这在希烟眼里都不是事,早在羽夏问话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不对,因为他在柳小青的眼里看到了恐惧。
他不是不相信羽夏只是他很讨厌被人瞒着,更多的他不希望这么好的一位大姑娘受羽夏威胁,正当希烟为柳小青受伤的小腿涂抹伤药时,一个猛踹正中希烟下怀,一道惨叫声划过天际——
三个人沉默地坐在火堆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他,都不知该如何处理。
最后还是由羽夏打破了这份沉默,他懂两族语言,无论哪一个人说话只会增添更多的尴尬,羽夏最先的目光投向了希烟,挑了挑眉,意义不言而喻。
“我这不是怕她小腿的伤口恶化嘛。”说着还拿出了那瓶小瓷瓶,所倒出的小红丸正是由血果提炼而来的药末,眼里透露着无辜与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