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在采购谈判过程中始终都保持最克制的理性，反倒是他们带了个人情绪。
这个鞠躬就如同沾着盐水的鞭子一样抽打在他们的心头，鞭挞到他们无地自容。
会客厅陆陆续续有星火科技的员工经过，看到一群老毛子围着陆枫他们还鞠躬。
全都是一脸忌讳莫深，互相对视一眼纷纷快步离去，拍着胸脯表示太匪夷所思。
杨国平和陆檀香对视一眼，沉默着将目光从躬身的安德烈身上转移到陆枫脸上。
看不出悲喜。
看不出情绪。
看不出想法。
陆枫默然看着朝他鞠躬的安德烈，再看看那群连对视都不敢与他对视的垃圾…
他摇了摇头。
安德烈给出的理由极其蹩脚，甚至可以说是一戳就破，但态度上的确没得挑剔。
“安德烈先生。”
陆枫淡淡道：
“不得不说这一次是你与我谈生意，否则换成你身后那些人，绝不会再有机会站在这里。”
话音落下，眼神一扫，安德烈身后毛熊代表团一行人顿时低下头去，不敢吱声。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眼神向下俯视看向依旧鞠着躬的安德烈，留下一句话后，径直转身走向会客厅。
“不过我只见你一人。”
“哎！”
“好！”
安德烈听见这话，这才直起腰来，给了身后毛熊一行人一个眼神，快步跟了上去。
毛熊代表团一行人规规矩矩在会客厅外一排站好，杨国平和陆檀香两人没再进去。
一片安静中。
时间如流水。
众人各所思。
……
而就在陆枫与安德烈重新敲定各种合作细节的同时，另一边的高天成却早早赶到了中南别院。
白发苍苍的老人立于窗前。
“有多少把握？”
“没有把握。”
“没有把握？”
“呵呵！”
“没有把握你就不会来了！”
“毛熊已经不是以前的同志，或许我们也不应该再带着固有眼光去看待他们。”
“利益需要靠自己争取，年轻人都知道的道理……”
“他或许并不单为了星火……我们必须心中有数。”
“成功与否，都是为众人抱薪，为苍生治水，为当下奋斗，为未来奠基……”
“摇摆不定最是大忌。”
“我们该做抉择了！”
高天成一凝神。
“那您的意思？”
“呵呵呵！”
“先喝茶。”
“……”
一盏茶喝了半小时。
“叮叮叮——”
老人端茶杯的动作微微停顿。
高天成站起身，将电话放下。
对面周援朝凝声道，“成了！”
高天成瞳孔一缩，真的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