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沉默，思绪急转，他完全没有想到高天成居然能为了一个普通的民营企业家做到这个地步。
他敢开枪吗？
或许真的敢！
但他不敢赌！
而从高天成的反应中过来看，这已经变相的说明了很多事情，比如陆枫与兔子军方之间的关系莫逆？
如果是这样，高天成这边是老狐狸，不可能从他嘴里听到什么能坐实星火科技与兔子军方有关的话。
那么陆枫呢？
22岁的年纪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奶娃娃，或许只需要吓一吓，激一激就会吐出很多对兔子不利的话。
到时候哪怕是捕风捉影也好，是空穴来风也罢，都足以他们借机发难，让兔子打碎牙往肚子里吞！
想到这儿，弗兰克假意退了半步，“高署长，我们只需要星火科技负责人陆枫前往鹰酱配合调查！”
“咔嚓！”高天成冷笑一声，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你居然给老子装起来了，果断拿起枪上了膛。
弗兰克寒毛直竖，“高署长，我想我表达有误，我们想请星火科技负责人陆枫参加视频听证会协助我们调查。”
“哼！”
高听成冷哼一声收起枪，心有无奈却也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如果还不答应那就真落人口实了。
归根结底还是实力不如人啊！
“这个请求我应下了。”
“弗兰克，不送！”
弗兰克起身离去，后背心满是冷汗，大国博弈落在个人身上其中的凶险唯有自知，他反正再也不信兔子的老话了！
不斩来使？
都假的！
fack！！！
……
办公室内，高天成眉头深皱，坐在座位上良久无言，心头一团火熊熊燃烧，全是挥之不去的躁郁！
实力不如人就会受制于人！
第一轮交锋，看似他占了上风，实则全是下风，对方威胁开战，他哪怕拿出拼命地架势，却依旧要做出部分妥协。
说得好听点是请陆枫参加视频听证会协助调查，可实际上和审问犯人有什么区别？
高天成眼神冰寒如深潭，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拨给了周援朝。
“老周，是我！”
简单将交锋过程复述了一遍，对方似乎早有预料，只听电话那头周援朝少许沉吟凝声道。
“这已经算是最坏之中最好的结果了。”
高天成点燃一支烟，仰头深深地将满满一大口浓雾吸进肺里，“接下来的听证会需要陆枫一个人去面对。”
“而这场听证会对我们的有利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陆枫100的完美临场发挥，全盘否定星火一号无人机是按照军用标准生产！”
“但这种假设太过于苛刻！”
高天成和陆枫接触不多，再加之无人机的各项性能指标摆在那里，先入为主的认为这就是按照军工标准生产。
因此即使从梁振国、黄正明等人口中耳闻陆枫是一个有着超越年龄般老练之人，他却依旧觉得情况并不乐观。
最主要，陆枫还有前车之鉴！
“我是真怕他会在听证会上说出‘要是他知情，五角楼就不止被炸两个角这么简单’这类惊世骇俗的发言。”
“……我会提醒他。”
“不！”
高天成吐出一口烟，“我只是说说而已，不需要上纲上线！”
“是人就会有失误，这场听证会陆枫百分百完美发挥不太现实。”
“况且我们也不能苛求一个热血的年轻人去隐忍，去虚与委蛇。”
“所以与其给年轻人太大压力，倒不如说我们这些在其位的人要做好最坏情况的心理准备！”
电话那头，周援朝沉默一瞬。
“你想清楚了？”
烟雾弥漫中，高天成从鼻孔中喷出两条淡青长龙，将猩红的烟蒂往烟灰缸狠狠一摁，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从我掏枪拍桌子那一刻，就代表战斗已经开始，绝无退路可言！你通知陆枫，让他尽情发挥！”
“哪怕是当场给老子骂娘！”
“也绝对不能失了胆魄！”
“哪怕开战？”
“哪怕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