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在人家商铺的屋檐下睡觉,现在天不冷,我们又是三个男人,不怕有坏人打我们的主意。”李大娃说。
“我们人还好安置一些,只是这么多行李,我们行李挺值钱的,我怕会被抢。我们三个人,如果坏人有五六个,我们打不赢。”唐明说出他的担忧。
最后还是没有商量出来结果,各人带着心事睡过去,希望第二天中午前能找到活。
唐明捏了一下衣服内袋的信封,压下心头的忧虑,沉沉睡去。
出发前李小薇给了唐明一个信封,里面装有曹大舅家的地址,还有曹振轩写的几句话。另外还有李小薇写下来的,她三婶娘家姚老爷子的杂货铺地址。
第二天一早几人来到卖早点的铺子前面,三人都挑了便宜的萝卜糕,一文钱一大块,萝卜切碎,拌了油盐,沾了米糊后蒸熟,再煎到表皮有些焦香。
他们其实每人能吃三大块,但唐明和李大娃不舍得吃。李阿福想吃多一些,看唐明和李大娃这样抠搜,不好意思自己和他们不一样。
摊子上的芋头糕看起来也很好吃,粉粉的。李阿福想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再来买两块。
一大早,福旺居前面人来人往,喝早茶的人三三两两在一楼大堂占好位子,等小二摆碗沏茶。
福旺居是县城一家开了好些年的酒楼,设有早茶,午晚饭市,酒楼还有自己的点心铺子,点心供自家酒楼还对外售卖,福旺居的月饼在这里很出名。
福旺居大掌柜张桂海堆起笑脸,亲自在门口迎客,来的多数是熟客,不住和张掌柜打招呼。
唐明三人站在边上看了好一会,找到一个没人来的机会,鼓起勇气问张掌柜这家酒楼招不招杂工?
张掌柜有些不高兴,脸色很不好,好像他们三人欠了他很多钱一样。
一大清早的,他不想被打搅。往常来找活干的人都是在早上一拨顾客离开后,没有那么忙的时候才会来。
他才会有心情处理这些事情,这三人这么不懂规矩,他很不高兴。
“对不住,三位,我们这不缺人,你们还是到别处问问。”张掌柜的话冷冰冰,硬是让人大热天的感觉到一股凉气。
唐明他们被拒绝,垂头丧气走开。这酒楼人来人往,生意不错,这都不缺人,其他地方更不缺人。
其实福旺居需要找两个跑堂一个厨房杂工还有一个看顾烧水房的,但这会张掌柜不想理他们,他不喜欢自己的节奏被打乱。
张掌柜年过四十,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坏人,也算与人为善,对自己如今的成就颇为满意。平时他待人温和有礼的。
过一会,张掌柜热情招呼几个老顾客之后,回想自己刚才的行为,做了自我反省,似乎不该那样对那几个人,那几个小伙那么着急找活干,他觉得自己有些刻薄,这种感觉并不好。
这边从福旺居出来,李阿福提议去河边走走,消除一些被拒绝的坏心情,积攒一些勇气再去找活。
唐明和李大娃也想去河边走走。
三人坐在河堤上,看着河水有节奏的拍打河岸,激起或大或小的水花,远处的江面上有船只往来。
近处有几艘船停在岸边。
李大娃看见其中一艘船上养有鸡鸭, 还有一只狗,那只狗在船上到处窜。
从船上搭下一块木板,一个男人提着一只桶从木板上走下来,有水花从桶边飞溅出来。
这人提着桶走远了,走进了县城热闹的街道里面。
那大船旁边还绑有两只小船。一个妇人坐进其中一艘小船,划动船桨,小船往江心划去,变成一个黑点。
“要是我们也有一艘船,我们把船停在岸边,晚上我们住在船上面,白天我们下船去干活,我们就不用住客栈付房费了。”李大娃说。
唐明受到李大娃的启发,比起河里他喜欢山多一点。
“我们可以在附近的山上搭一间草棚子,我们住在草棚子里面就不用付房费了。”
“如果我们住草棚子,我们不在家的时候,我们的东西被偷了,怎么办?”李阿福问。
唐明思考片刻。
“如果我们可以在这附近的山找到一隐蔽的山洞,晚上我们住在山洞里面,白天我们外出干活的时候,把洞口藏好,保证不会被别人发现 ,这样我们就不用担心了。”
大家都觉得找到隐蔽山洞这个想法不错。但这附近有山吗?
“我知道这附近的山怎么走 ,我还去捡过柴。”唐明说。
“远不远?”李大娃问,他对山还是有着天然的喜欢。
“走两刻多钟就可以到山脚 。”
李大娃想起他曾经挑柴去镇上卖到如意酒楼。
“我们去砍柴卖,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
“应该有人买,但我不知道在哪卖柴,得一家一家去问。”唐明说
李阿福不知道怎么说他们两个,大老远跑到县城,去山上砍柴卖!
他可不想在这里做砍柴郎,做卖柴佬。又担心这两人为了省房费,要跑到山上树林里过夜。他可是知道唐明住过山林的……
几人说了一会,还是不得不离开河岸边,走向热闹的街市,去挨家问各个老板请不请人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