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妃说道:“你便留在府中照看吧,万氏要照看庆儿,总要有个话事的在府。”
老太妃见她又撇嘴,要哭的样子,又说道:“你毕竟是李国公的女儿,会影响到你父亲的。”
李葵葵闻言,这才没再坚持,留在府中。
老太妃带着图兰朵和范副将出门,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谁听,喃喃道:“葵葵这孩子就是算得太细,跟她父亲一样。”
图兰朵故作没听到,没有搭话。
三人不一会儿来到刑部,门卫本来打算阻拦,被老太妃喝退,直接来到公堂后院。
刑部、大理寺、夜锦卫的头儿都在,几名仵作正在检查这具尸骨。
叩!叩!叩!
院内众人被有节奏的木杖声吸引,目光齐望向进来的三人,立即认出是信安王府的老太妃。
刑部尚书忙上前:“老太妃,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听说图国亡国公主的尸骨找到了,老婆子过来亲眼看看大人们如何断案的,免得奸佞小人要害我孙儿。”老太妃话说得直白。
夜锦卫指挥使脸色难看,这老婆子分明是在指桑骂槐,沉声道:“老太妃,这是不是那个亡国公主可说不定,眼下只是副女白骨而已!”
老太妃冷声说道:“三司会审,夜锦卫只是协助,何时轮得到由你来定论此事。此乃先皇所赐的龙头杖,上打昏君下打奸佞,今日便用它提醒指挥使大人一下。”
她随手将龙头杖递给图兰朵:“阿图,替老身提醒一下这位指挥使大人!”
图兰朵接过龙头杖,狠狠朝夜锦卫的指挥使挥去。图国灭亡之事,身为宗顺帝的直属禁卫肯定少不了参与,第一次全力发泄胸中愤怒。
夜锦卫指挥使面对先皇所赐权杖不敢躲避,狠狠吃了一杖,一股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狠狠盯着图兰朵,透着杀意,没想到这柔弱的后院之人竟然这么大蛮力,打得他胃里翻江倒海。
连夜锦卫指挥使都被打了,院内顿时陷入安静,没人再敢多嘴。
老太妃静静在一旁等着几名仵作的检查结果。
半个时辰后,几名仵作合议,随后得出统一的结果。这具女尸骨年纪在及笄上下,指骨趾骨细长,判断是位大家闺秀,从未做过重活,左胸骨断裂,生前应该是被利刃所伤致死。
图兰朵接过话说道:“那日听太子与世子提到过,太子曾用利剑穿透图国亡国公主的左胸骨。”
夜锦卫指挥使眉头紧皱,这些信息都在指明眼前这具女尸骨就是图国那位亡国公主。
刑部尚书说道:“看来没错的,又是王宫密道发现的,又有王室半月玉为证,尸骨检验也符合。寺卿大人如何看?”
大理寺卿抚着胡须回道:“本官同意尚书大人所言,指挥使大人觉得呢?”
夜锦卫指挥使刚刚才挨了一杖,却还是反驳说道:“本官觉得这个结论太过武断,还是先禀明圣上,由皇上圣心独裁。再说,怎么能证明这具尸体就是当初世子他们见到那人,若有一个知全貌的人狸猫换公主也并非不可能。”
图兰朵微微眯眼,还真让他说对了。
原本还以为给宗夜泽那块玉派不上用场,眼下正是时候。
图兰朵忽然开口:“指挥使既然有异,不如让世子和太子也来辨认,眼前这具女尸骨是否为当年亡国公主的尸体如何?他们是唯二见过的,说不定能发现你们发现不了的细节呢。”
几人相视一眼,觉得也是个办法,先后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