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夜泽被带走后,信安王本想入宫见皇上,还未出门,宗顺帝的贴身太监便来传话。
告诉他们,在此事未查明之前,不许入宫觐见。
信王妃终于忍不住,低声抽泣:“王爷,这可如何是好!”
信安王猛地咳嗽,气得脸色憋红。他为大宗国戎马半生,没想到落得如此下场,自己双腿残疾,大儿子惨死边境,二儿子下狱前途未卜。
王府此次恐怕凶多吉少。
图兰朵以为他只是气急,没多想,提醒道:“父王身体不好,体内蛊虫没有尽除之前,应避免情绪激动,那样对身体无益。”
信安王尽量平复情绪,一脸歉意:“丫头,你受王府牵累了,好好的婚礼弄成这样。”
“父王言重了,只是未掀盖头,不碍事的。”图兰朵说着,自己把红盖头掀开。
这一举动让众人看愣,谁家新媳会自己揭盖头的。
图兰朵对这些俗礼并未在意,“眼下更重要的是世子的安危。”
信安王点点头,“既然见不到皇上,只能让其他人替王府探探皇上的心思。”
信安王吩咐大家亲自出门拜访以前和王府关系亲近的王公贵胄,希望他们能在这件事替王府说话。
李葵葵立即信誓旦旦:“父王放心,我一会也回娘家一趟,让阿爹进宫。”
“好,国公府一言举足轻重。”信安王十分满意她的话。
信王妃也表示亲自备厚礼,给关系近的夫人们送去。
正当她们纷纷献计献策时,图兰朵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李葵葵不怀好意把话转到她身上:“弟妹,你脸色这么凝重,是想到什么救人办法吗?”
图兰朵皱眉回道:“没有,只是觉得此时这么做不妥…。”
话还没说完,李葵葵打断她:“弟妹,你不会是因为出不上力才给大家泼冷水吧!”
“葵葵,你怎么说话的!”老太妃训斥一句,“阿图不会有这种心思,一家人不要随便臆测。”
“是祖母,阿葵知错了。”李葵葵故作自责。
老太妃“嗯”了声,转口问图兰朵:“阿图,你为何觉得此事不妥?”
图兰朵回道:“若大家愿意帮忙说情,则王府有结党营私之嫌,会起反作用;若不愿帮忙,伤的是王府颜面,百害无一利。”
老太妃点点头:“老身觉得阿图说的不无道理。”
信安王细思极恐,刚刚心急之下竟没想到这一层。
顿时高看图兰朵,先前面对太子时她的反应就远超王府其他人,镇定冷静,临危不乱,这般心性非普通闺秀可比。
“丫头,多亏你及时提醒,此时肯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王府,本王差点老糊涂了。”
信安王的情绪已经平复,咳嗽却没有减缓,额头开始冒冷汗。
图兰朵觉得不太对劲儿,上前替他把脉,面色大变。
“王爷,你刚刚喝的是什么?”
信安王呼吸急促,说话变得艰难:“是……是王妃替本王熬的活血凉茶。”
图兰朵赶紧拿过茶杯细细一闻,脸色极其难看。
“这不是活血凉茶,是令人身体成为蛊虫天然培养皿的药剂!”
信王妃闻言,面色一震:“怎么可能,这是太医开的方子,一直都是我亲自……。”
她说着停了下来,想起昨日熬茶时走开了会儿,厉声喝道:“是东院的管家!昨日他替我看了一会儿。”
她立即让人去捉东院的管家,不一会儿护卫跑过来禀告,东院管家在房间自杀了。
“卖主之人死不足惜!”信王妃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