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巴斯深吸了口气，开始缓缓解释起来：
“在伊波利斯，通过我的治疗，为其打破了精神障碍，也就是您所熟知的智力缺陷。”
“可这不代表爱丽丝小姐就能很快变回常人，事实上，大脑突破了限制后的反常情况恐怕会更多，而不会减少”
“在这一段时间里，可以接受更多信息的大脑会处于一个很难分辨清现实虚假，是非对错的阶段。”
“但好处不是没有的！”
他说道这里，双眼又逐渐明亮，兴奋起来：
“这是一次划时代的人工突破大脑障碍的治疗，或许爱丽丝小姐会收获颇丰，至少通过我的近期数据，可以得出她的计算能力已经超越了常人所理解的范畴！更多的谁知道呢？”
“”
一阵沉默
显然是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了，塞巴斯这才闭上了嘴，默默看着神色莫测的费恩。
“如果我没理解错”
费恩的声音如冰窟寒风：
“你所谓的‘治疗’，就是未经允许，拿爱丽丝做了你想要的实验吧”
“可结局是好的，不是吗？”
塞巴斯笑了笑，从容摊开手：
“我还以为您是结果主义。”
“我要你治好她的眼睛，而你，却拿她做实验？”
费恩的确是结果主义，但除此之外，她不过是纯粹的双标而已，不正义的过程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可忍不了。
而且这也算结果是好的？
爱丽丝现在还搞不清是什么情况呢！
“另外，我觉得您应该尊重爱丽丝小姐本人的愿景，”
塞巴斯叹了口气，他知道此刻还是尽快解释最好，于是认真的看向了费恩的双眼：
“爱丽丝小姐在接受治疗之前，即使对您言听计从，即使心思还是个孩子，却还是选择了瞒着你接受我的实验，您有想过是为什么吗？”
“因为她知道我不会同意，而我，不需要你来教我该做什么，”
费恩冷冷的回答道，感受到手里的肩膀有些颤抖，不由得低下头来：
“这不怪你，在那之前，你无法辨别是非。”
“但以后，你总要学会分清这个世界，”
她轻轻捏了捏爱丽丝的单薄的肩头：“我会帮你。”
“”
爱丽丝抬起头，什么也无法看到，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已经试着分辨清楚了许多许多事。
比如费恩姐姐曾说，爸爸妈妈先一步去了圣塔，在那儿等她们
分清后，她已经不会再呆呆傻傻的问他们去哪了
比如费恩姐姐曾手足无措的解释她的眼睛为什么会看不见，绞尽脑汁的告诉她那些人是坏人，而不是有人讨厌她
或许逐渐清晰的认识这个世界远比想象中要痛苦。
长大了的孩子眼里，曾经满是精灵和童话，触手可及的天空，如今只有所谓的“云雾”“上不去”“很高很高”“我不会飞”
可人们还是不断在残忍的现实里拼命的想要寻求更清晰的“残忍”。
爱丽丝亦是如此，她比任何逐渐成长的孩子要混乱太多，但即使如此，许多无法提及的残酷现实，都已经清晰可见了。
可唯独有一点，她却无法理解，无法辨别
费恩，这个一直在童话世界的边缘，为曾经的她不断编制着保护网的人。
她不知该如何理解关于她的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