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战力,剑修才是巅峰,你给忘啦?”
笑言笑语之间,雪月城的居民,腰板不觉挺得更直一些。
每当李玄阳在九州的消息,传回雪月城,总能为他们再添上些许的底气。
自信与荣誉感,正是从这一点点累积起来的。
或许,这也是司空长风,正想要做的事情。
只是,有人早他一步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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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雪月城外,数百里的高山上,马车从太白庄一侧过。
端坐在车夫踏板的少年,全神贯注审视着,手里的铁马冰河。
这把剑是昆吾切玉之劲铁铸成,以秋星为铓雪作镡。
剑锋一动神鬼泣,未离宝匣蛟龙吟。
即使在日头的照射下,他也感受不到丝毫的暖意。
从剑身流转的寒意,幽幽透入身体骨髓之中,犹如在冬季来临,让人忍不禁打颤。
“好剑!”
可少年,却是满脸振奋的神色。
能够细细观赏,这柄宝剑。
完全不枉费他当牛做马,又哀求了一路。
闭目小憩的李寒衣,被少年的声音吵醒。
女子抬眸,口中淡淡道:
“如果看够了,就还我。”
“哦,好。”
听到里边人的喊话,风玉致没有犹豫。
他郑重地将手上的寒铁宝剑,送入鞘中。
随后,递还给车厢内的李寒衣。
过犹不及。
做为相剑师,见过,接触过,欣喜过就足够了。
贪欲,更是铸剑师与相剑师的大忌。
李寒衣诧异地看了眼少年,疑惑他与此前态度的区别。
顺手接过铁马冰河,并轻柔地送进纤细的柳腰内,女子的指尖点在那鞘口的小壶嘴上。
转念,心想。
好像自己也有大半月没有给它,填过酒了吧。
旋即,她目光扫过一圈,车厢边缘。
麻布袋子里的宝剑,已经被少年取出。
并且,按位次摆放得整整齐齐。
而,那造型各不相同的精绝宝剑上,剑鞘与李玄阳之后带来的铁马冰河,同款。
所以不出李寒衣预料,她总能找到类似入酒的地方。
由从眼前的剑,联想到那外出北离的青年。
思索间,女子的唇角柔和了一点。
雪月应该快到了,等到了再弄吧。
回过神来,她抬首看向身前的少年人,开口凝问道:
“你们在剑阁里,也会替这些剑的剑鞘,添上酒吗?”
“酒?”
“你是说太白酿吧?”
风玉致一愣,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我们不添的,虽说用太白鞘和太白酿,确实能让剑更加锋利一些。”
“但铸剑师的义务,本就该将剑最原始的相貌,展现在剑主眼前。”
“长老们用太白鞘,一来确实是太白庄他们的东西不错。”
“二来,也替剑主省点事,往后有需要,就省得再购置了。”
“应该属于是,购剑时的附赠物品。”
少年原原本本将迎客堂师叔的话语,转述给身前的女子。
李寒衣点了点头,目光放远。
以她的目力,已经可以在马车所在的山头底下,望见米粒大小的雪月城高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