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玲珑拒绝了自己,姜揽月也不再强求,毕竟许玲珑已经大发慈悲来山上了,再强求不礼貌了。
于是姜揽月便自己走了过去,山洞看着好像走几步路就到了,事实上,到处都是杂草,到洞口就没有一条像样的路,她快走了二十分钟才到。
她本以为山洞会很幽暗,可眼前这个山洞却恰恰相反,不仅不幽暗,还特别明亮。抬头望去,只见洞顶开了一条很大的口子,阳光顺着裂隙洒进来,静谧而又祥和。
山洞很大,一眼望去,望不到尽头。姜揽月站在洞口,仿佛是一只蝼蚁。她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竟发现一些灰烬,看来这个山洞应该是有人来过。
姜揽月确认没有危险后,又招手示意许玲珑过来。许玲珑自己待着也有些害怕,毕竟是山里,万一来个毒蛇野兽什么的,自己就交代在这了。
有姜揽月在前面开路,许玲珑很快就走到了山洞面前。
许玲珑也被眼前的山洞惊讶到了,只见高高的洞顶上开了一条口子,阳光散射到地面上,整个山洞显得特别明亮,山洞里面还有个两米宽的水潭,清冽的潭水底下可以清晰地看到有鱼儿在游动。
这不禁让她联想到柳宗元的《小石潭记》——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
许玲珑还在欣赏着水潭中的游鱼,只见姜揽月指着地上的灰烬说道:“玲珑你看。”
“这是?灰烬?”许玲珑的思绪也被抽回,一脸惊讶道
“正是,你看地上还有一些骨头,说明这里有人来过,要不要进去看看?”
“还是别去了,感觉有点恐怖。”刚才还觉得眼的景色还蛮不错的,但又是兽骨又是灰烬的,许玲珑瞬间没了雅致。
本来姜揽月还有点好奇,想进去一探究竟,但听许玲珑这么一说,自己再看看地上的灰烬和一些兽骨,眼前这个山洞看起来确实有点恐怖。
姜揽月满脑子都是野人吃人的故事,只觉后背发凉,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于是拉着许玲珑就往山下走。
下山容易上山难,两人很快就走到了山脚。二人脚步刚落稳,就见张来富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姜揽月对张来富夫妇二人印象一直不错,干活积极老实,勤勤恳恳。
也正是他们夫妇二人,指证张翠花放火烧了自己家,自己才能将张翠花搞进祠堂关了一阵子。
姜揽月见状迎了上去:“来富大哥这是怎么了,怎么跑的满头大汗的?”
“是啊,张大哥,是出什么事儿了吗?”许玲珑也在一旁问道。
张来富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不好了,大钱娘,王狗蛋被人打了。”
“什么?”姜揽月和许玲珑二人异口同声道。
姜揽月也很疑惑,自己早上刚交代完,谁都不许欺负王狗蛋,这也没过去多久啊,怎么这会子就被打了?正当她满脑子疑惑时,只见张来富又继续说道:“没时间解释了,你们快随我来。”
三人一路小跑,不一会儿就走到了事发地点。只见王狗蛋脸上充满了淤青,头发凌乱,满是补丁的衣裳裹满了泥渍,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心疼。
姜揽月满脸心疼地看着王狗蛋:“狗蛋,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这是怎么回事,谁要是敢欺负你,小姨第一个不放过他。”
王狗蛋擦了擦嘴角的血,恶狠狠地盯着张无赖说道:“婶子,小姨,就是这个人打的我。我今天在地里巡视的时候,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看着不像我们村的人。”
“然后我就走过去了,发现他把我们的菜苗拔了一大片,我就上去理论,最后就跟他打起来了。”
张无赖被郑有富和郑有贵按在地上,一刻动弹不得,他也不反抗,反而张口就骂:“姜揽月你个小蹄子,你老娘将我姐打得下不了床,我拔你几根菜怎么了。”
张无赖是张翠花的弟弟,平日里游手好闲,特别好赌,为了还赌债,有事没事就干点偷鸡摸狗的事儿。他唯一的优点就是特别护着家人。
今早李老太先是找姜揽月要钱,退后又去张翠花家把她打了一顿,最后才回到姜家寨。
老太太就不是个安分的人,还最是护短。随后又带着林月湾去他家闹了一顿,他这才知道自己的姐姐被打了,连忙就赶到了壶口村看望。
姜揽月一脸疑惑:“这又是怎么回事。”
张无赖朝着地上啐了口口水,继续说道:“哎,我说你这个贱人,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我姐,张翠花,给你老娘打的下不了地,这回听明白了吗?”
“没明白。”
她还真是没听明白,这老太婆不是来要钱吗,怎么还把张翠花打了一顿。
“我呸,那也是她张翠花罪有应得,谁让张翠花烧了大钱家的房子。”王婆子在一旁说道。
姜揽月这回听明白了,早晨王婶子跟那老太婆打架的时候,好像是说了一嘴房子被烧的事情,但她也没想到,老太太转头就将张翠花打了一顿。
姜揽月冷笑一声:“原来你是张翠花弟弟,真是跟你姐一个德行。全是孬种!”
“你他娘的说谁孬种呢!”张无赖直接破大防,使劲挣脱。
这时李秀娥也从家里赶来了,为母则刚,上来就脱下自己的鞋,朝着张无赖的脸扫了过去:“让你打我儿子,看老娘不抽死你。”
“让你打我儿子。”
“让你打我儿子。”
“……”
李秀娥一打一边念叨着。
众人见状也不好阻拦,毕竟换做是自己家里人被打了,自己也恨不得将人千刀万剐。
许是打累了,李秀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张无赖被打得满脸鞋印,昏死了过去。
这时,许玲珑也慌了:“这,秀娥姐不会把人打死了吧……”
王婆子上前探了探张无赖的鼻息,开口说道:“放心,死不了,还有鼻息,真是便宜他了,姐弟俩就没一个好东西。”
听到张无赖还没死,大家伙松了一口气。
李秀娥才不管张无赖死不死,听见王狗蛋被打,心里都快急死了。她只知道,谁要是敢欺负她家人,她就敢拼命。
李秀娥放下手中的草鞋,一把将王狗蛋抱住“让娘看看哪里受伤了,疼不疼……”
“娘,狗蛋不疼,对不起,让娘担心了。”
“一会儿跟娘回家,娘给你上药。”
“娘,我没事儿,过几天就好了。”
“……”
姜揽月虽然不想打扰他们母子,但有些事情还是要交代清楚,于是便开口说道:“以后菜地里再进贼,大家先拿好家伙,再一起将他拿下。”
“狗蛋先跟秀娥姐回家上药,我还有点事儿要麻烦大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