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让我派人保护你们,还要免费提供修炼者供你们研究?”姒泽清似笑非笑。
“怎么是免费呢?这是投资,要想有新技术突破,是需要大量前期投资的。”林永雯理直气壮道。
虽然没有听过这些名词,但姒泽清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含义。他想了想:“兹事体大,老夫需得上报夏王。”
他坐言起行,说完就匆匆离去,竟就这么把他们扔在家里不管不顾了。
祁顺皱着眉问:“我们就这么把帝国情况告诉他们没问题吗?”
刘玥拿起玉箸夹起一片树叶一样的翡翠果实放入口中:“嗯?真好吃!”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她三两下咽了下去:“说都说了,你们还担心什么?再说了,我们现在最强的新茹也才上境三层,大夏六事之一下属一个步正就能指挥数百破境二层强者。这样强大的大夏,在山海界实力还排在异兽和异人族之下,帝国的情况,说与不说,有区别吗?”
众人沉默下来,刘玥话虽说得直接,却一语中的,缺乏强者的帝国,在山海界不啻于一块肥美多汁的美食放在荒野,无论遇到异兽还是异人族,都只会落得被一口吞下的下场。
反倒遇到大夏人族,还有可能死得不那么难看。
“姒泽清应该没有骗我们,人族处境若不艰难,又何必迁都至此,八层护城法阵又何须常开不关?”新茹道。
“别想了,用林老大的话来说,不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吗?来来来,大家敞开吃,说不定这些东西也能增强实力。”林永雯摆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拿起玉石雕琢的筷子道。
“嘿嘿,这些小家伙倒也有趣。”门外,姒泽清摇摇头,这才真正离去。
人界现世,生体改造技术,这都是通天的大事,他必须尽快禀告夏王桀。
苍霁打了个响鼻停下脚步,黄珂抬眼望去,见一座城池出现在远方。
“醒醒,别睡了。”她轻轻摇了摇躺在自己腿上的林铎越脑袋。
“嗯?到了?”林铎越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太阳西沉,余晖在远方勾勒出一抹红晕,正好将半个城市笼罩其中,看起来别具美感。
林铎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这便是寿春郡,看起来跟建邺郡城差不多。”
“都在扬州,城市建设也不会差异太大吧。”黄珂揉着酸麻的大腿道。
“说起来,初,怎么修罗族的追杀者一直没有出现?难道因为这里是人族大夏的地盘,他们不敢进来?”林铎越一边做着扩胸运动一边转头问。
初睁开双眸,摇摇头没有说话。林铎越也不以为意:“走吧,趁着城门还没关闭,我们先进城再说。”
黄珂眼珠一转:“是不是还去九楼坊?”
“那当然,我们必须贴近才能知道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林铎越义正词严。
黄珂咯咯直笑,初面无表情,林铎越正气凛然:“大夏是人族的大夏,我身为人族一员,岂能容许大夏出现内部分裂主义者,必须找出源头,上报朝廷,以正朝纲!”
初翻了个白眼,黄珂已经搂着她笑得直不起来。
进城没有遇到丝毫刁难,林铎越想象中那种带着两名美的不像话的女子进城会被守城官兵调戏的戏码压根没有出现。
几名守城士兵正眼都没瞧初和黄珂一下,反而把注意力集中在苍霁身上。不过等黄珂表明是自己魂兽以后,他们就恢复了懒洋洋的样子抱着长枪靠在城门边等待太阳落山好关闭城门下班回家了。
林铎越到现在还没明白,这里是山海界,这是可以修炼的世界,修炼者满地走,普通兵士谁不知道越是漂亮的女子越不能招惹。
那些敢于招摇过市的漂亮女子,不是背靠大山就是自身境界极高,加上修炼者寿元悠长,谁知道看起来年方双十的妙龄女子会不会是已经几百岁的老妖婆,故而当街调戏良家美女这样的事情,在别说在大夏,就是放到异人族国度也根本不会发生。
可怜林铎越隐藏的梦想还没实现就注定会破灭,他还在孤儿院的时候看过几本小说,自打那时就定下目标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没事就是调戏良家女子,有人调戏良家女子则上去扮猪吃虎狠狠打脸,最后少不得被救美女说上一句“大恩大德小女子唯有以身相许。”
可惜随着年龄增长,他也见识过网上有被救女子怒斥“多管闲事!”甚至倒打一耙诬陷救人者调戏自己……
只能说世间百态,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他也慢慢变得成熟起来,收起了少年时不切实际的幻想。本以为到了山海界这样的上古时代,或许能遇到少年时曾经憧憬的场景,却终归只是自己的梦想而已。
黄珂笑了一阵,又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幽幽问:“公子是想看到奴家被人觊觎美色?”
林铎越浑身一震:“你说什么?”
初的眼神凌厉起来,上下打量着林铎越,似乎在考虑从哪里下刀合适。
林铎越吓得跳下夔牛,拉住一个过路老者:“老人家,可知九楼坊在何处。”他随手塞过去两枚魂石,被拉住的老者正要发怒,感觉手中多了两枚魂石,脸色立刻缓和下来,转身指向远处:“最高那栋楼便是九楼坊食坊。”
夔牛蹦蹦跳跳,载着三人来到九楼坊,林铎越轻车熟路将苍霁交给小二照顾,自己带着两女找了个房间听曲喝酒。
酒过三巡,黄珂才问:“今日我们还是连夜赶路吗?”
“不了,今晚就在这里歇息吧,管家看样子没有出卖我们,走了这么多天,该好好休息一晚了。”林铎越放下酒樽道。
长夜漫漫,三人说是休息,其实并不完全在休息,良久之后,林铎越猛然睁开眼睛,却正好与初双眸对上。
“噤声,有人!”初的魂音在林铎越和黄珂魂魄中响起。
夜半三更,虽然九楼坊是通宵营业,但凌晨时分有人匆匆跑过长廊,这显然并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