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沉默了好久，内心几乎快崩溃——
天啊！谁来告诉她，她，到底该如何抉择？
她应该怎么选择？是，按照自己的内心所念的但却为世人所不齿的爱恋？还是，接受安排却毫无感情的婚姻？
为什么要让她做这种选择题？
“这个问题，我现在能不回答吗？”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吗？还是，你不知道到底该如何选择？然儿，你一定无法接受世人鄙夷的眼光吧。”说这些话的时候，飞扬清楚地感觉到，在东方睿话语中，那浓浓的哀伤。
“我……”
“没关系的。其实，在问你之前我就想好了一切的可能。然儿，有我这样的一个哥哥很丢脸吧……呵呵……”
话中有种自我的讽刺，笑中是无法抹去的无奈。哪里还有半点儿平日里光风霁月的模样。
东方睿轻叹了一口气，没有血色的嘴唇动了动：“这，可能就是命运吧。”
第一次，看见这样无奈的东方睿，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失落的东方睿，更是第一次，看见这般失了自信的东方睿。那一刻，飞扬感觉自己的心，真的被刺痛了！那个一向不为任何事所动的，全耶南国长相最为俊美，术数最为高强的男子。竟会因为她，露出这些本不该属于他的表情，更何况，他还是她所倾慕的人！
她怎么舍得，让他如此难过？
望着东方睿的眼——那可以包容万物的眼，那隐藏着深深的孤单的眸，飞扬的最后一道防线瓦解了！
她不顾一切地抱住了身子还有些虚弱的东方睿，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心中，其实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末了，只是一个劲儿地说着“对不起”。
东方睿却红着眼推开了她。
飞扬错愕，不解地看向他。
他低沉着嗓子，略微哽咽地说：“然儿，你不用说对不起，况且，我也不希望你对我说这三个字。更不希望你因为我而委屈了自己。”
“不是，是我的错。如果，我能早点正视自己的感情，不因为害怕世俗而逃避，或许你就不用受现在这种苦了。”
“然儿，你的意思是……”东方睿的面容染上了欣喜。
飞扬点头，以此告诉东方睿她的答案。
此时此刻，她不想去管那些世俗道德，也不想别人可能的指指点点，也不管耶南国王是否同意，只想要放手去爱，只想和眼前这个令她为之动心的俊美男子在一起，哪怕是他们有血缘关系也无所谓了。
最初，她不正是为了寻爱而来的么？
“然儿，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是的，睿哥哥，我爱你。”飞扬用极小的声音回答，但她确定东方睿一定是听到了。
“什么？再说一遍。”
“臭睿哥哥，你明明是听到的！”她轻轻捶了他一下，却还是附在他的耳边，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他伸手拥住了她，好似拥住了全世界。“以后，就直接叫我睿吧。”
她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的味道，露出满足且幸福的微笑。
只是，处于幸福中的两个人都未注意到：门外一个人，在看到他们幸福相拥时，默默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