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还想给个惊喜他呢。”
“不在这做也不说一下，电话又关机，真是的，一会扣你二两酒。”南博万释然，低声嘀咕了两句再度说道，“谢了大叔。”
老者看着转身离开的南博万，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略微一叹便再次提上油锯走向校道。
出了校门，再次打了电话过去，依旧关机，南博万只好上门去了，虽然这个点多半不在家，还是去看看。
在不远处的水果店买了些苹果橙子，又在隔壁的士多店买了两瓶三星张裕便打了个滴滴过去。
很快，来到了李荣光的村子。
这里他来过，而且很多次，很容易便找到了他的住处，一座青砖褐瓦老房子，依旧是那个破旧的模样。
推开半掩的院门。
咯吱的声响显得格外刺耳，院里很静，有种悲凉的静。
“李叔，我博万啊，在家吗？”
站在院门边上喊了几声，见没有回应，南博万便往屋里走，刚到门口，屋里飘了一个嘶哑沧桑的声音，“谁呀！”
“婶子吗，我博万。”
听到声响，南博万挂起了笑容，快步走了进去。
“婶”
屋内案几上的那一幅黑白相片让他声音戛然而止，整个身体就像抽了一魂似的。
“哐当~”
双手一软，手中的水果和酒滑落摔在地上，酒瓶应声破碎。
刺耳声响让他回了一丝神，旋即重重的跪了下去，张着嘴巴，但怎么都出不了声，眼泪不要命的翻涌而下。
有一种痛叫心碎，不是所有的痛都可以呐喊，此刻的南博万便是如此，痛入心扉。
李桂花见南博万如此也是带有一丝心疼，仅仅是一丝而已，对他，她依旧是有着恨意，李荣光的去世虽然是意外，但终归是因为行动不便所导致，而行动不便就是因为眼前的南博万。
在她看来，丈夫的死就是南博万这个诱因引起的，虽然后来他跟自己丈夫关系非常好，她依旧放不下这份芥蒂。
“有心了，请回吧。”
良久，李桂花率先发话，语气有些拒人千里的冰冷，但心里却是有些恻隐，毕竟人非草木，看他这番撕心裂肺的模样，她恨不起来。
恨？
不过是她自己找来忘却丈夫死亡带来悲伤的借口罢了。
“婶…我……”
“别说了，你跟他的因果了结了。”
没有让南博万说下去，李桂花走上香案，点了三根宝香递给他说道。“给老李上了香就回去吧。”
南博万挪了下喉咙，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说不出来。
他知道她一直都对自己怀有芥蒂，也没有祈求她原谅的意思，只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弥补自己曾经给她们家带来的伤害。
内心重重苦叹一声，接过宝香，很沉重的给李荣光鞠了三躬。
插好宝香，再次看了看憔悴的李桂花，无奈摇摇头便缓步往外走。
就快出门口的时候，南博万停了下来，道，“婶，以后我给你养老。”
就在他走后，屋里便传出声声哭泣，“老李啊，你说我是不是做得太狠心了，这孩子说给我养老啊。”
行尸走肉般的出了村子，南博万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抱头蹲在地上，这一蹲就是一个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