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缓缓转头。
小小圣却看见了一个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孙悟空,他的一双火眼金睛变得血红一片,透过这双眸子,可以看到一片愤怒的海洋,海洋里有熊熊烈火正在燃烧。
小小圣捉住孙悟空的衣襟,使劲一拽,可是大圣却纹丝不动,就如一块磐石。
忽然,“啪”的一声,大圣扬起手掌,狠狠地搧了小小圣一巴掌。
这一巴掌,力道奇大,小小圣只觉脸上一麻,被打的腮帮子顿时失去了知觉。
小小圣瞬间被他打得懵逼了,他一手捂着腮帮子,一手拿鬼尺剑指着孙悟空,语无伦次地说道:“臭猴子,你,你竟然,竟然敢打我?”
孙悟空从座椅上跳将起来,怒骂道:“他奶奶的,你竟然管起老子来了,滚!给我滚回去。”
小小圣带着哭腔说道:“奶奶的,我还不是不想让你这个臭猴子受人欺负,这才冒着生命危险前来救你,难道我做错了吗?”
孙悟空大叫道:“滚!俺老孙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不用你来这里搅和,俺老孙甘愿受天庭责罚,与你何干?”
众仙看见二人争吵,只是团团围住二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观音笑着对玉帝说道:“既然偷桃的种桃的都在,也算是人犯都已到案,此事终须要有一个结果,不如今日就下一个定论,该罚罚,该抓抓,你看可好?”
玉帝早已被此事弄得焦头烂额,原本一个猴子就已经让他头疼不已,现在是两个猴子,闹将起来,还不把天庭翻个底朝天。既然观音发话,哪里还有不从之理。
玉帝说道:“就依菩萨所言。”
观音这才高声说道:“你两个泼猴,好无道理,还不住口?”
悟空和小小圣这才住口不言。
那菩萨端坐莲台,体态丰盈,面目慈祥,仪容高雅,果然是救苦救难观世音大士,小小圣也不觉低头膜拜,不敢造次。
观音笑吟吟发话道:“悟空,我且问你,此猴何来?”
悟空打着哈哈笑道:“此乃我猴族中的一员,因聪慧异常,学的些本领,误打误撞,冒犯天庭,待我回去好好管教就是,所有责任,罪在老孙,老孙甘愿受罚就是。”
观音又笑道:“你这泼猴,不说实话,此猴是如何而来,你心中最为清楚,难道还要我当众揭穿你吗?”
悟空心中大惊,知道观音已经知晓真相,于是臊红了脸,低头不语。
观音正色道:“悟空,你可知我佛门清规戒律,一不杀生,二不偷盗,三不邪淫,四不妄语,五不饮酒,你总共犯了几条?”
想到在女儿国饮酒吃肉,大快朵颐,好不快活的日子,又想到自己误饮母子河中之水,未婚生子,种种因果,随便拎出一条,都是破了五戒。
悟空心中不禁惶恐不安,他早已经不是五百年前那个大闹天宫,不知天高地厚的猴子了,他知道就算自己本领再高强,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掌心,更何况他的头上还有金箍的束缚,这紧箍咒是观音传给唐僧的,观音自然也会,如果自己不老实,分分钟观音就会让自己疼的满地打滚。
一想到金箍硬生生勒进肉里的情景,孙悟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他满脸谄媚的对观音说道:“这只是一个意外,俺老孙知错了,不过,既然已经木已成舟,就请菩萨高抬贵手,放过俺们吧。”
观音笑道:“茫茫宇宙,一切都是有因有果,悟空,你命中有此一劫,所以说,该你承受的你必然要去承受,就按玉帝所说,要把你绑缚在打神台上,让打神鞭抽你一千鞭,你可接受?”
悟空笑道:“菩萨,你莫不是欺负俺老孙不识数,或者是耳朵背,我明明听玉帝说的是五百鞭吗?怎么到你这里又加了五百鞭?”
观音笑道:“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另外五百鞭是你为这段孽缘买的单。”
悟空这才欣然受命。
小小圣见悟空甘愿替自己受罚,方悟其怒打自己的良苦用心,一时不禁泪流满面。
他跳将起来,面多诸天神仙,大声说道:“俺小圣不过就是偷了你们两个桃子,你们至于如此小气,穷追不舍吗?再说,那桃树在人间开花结果,延年益寿,治病救人,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你们为什么不讲道理,非要把人一棒子打死才行呢?”
观音转头对玉帝笑道:“这猢狲,无论他说的是否有道理,勇气倒是可嘉?”
王母翻了翻眼珠,不屑地说道:“一个小贼,谈何勇气,不如把他弄到诛仙台上,杀了算了。”
九天荡魔祖师在下面高声叫道:“娘娘,这妖猴未入仙籍,还没有上诛仙台的资格。”
王母不耐烦地说道:“本宫的意思是随便你找个什么地方,弄死他算了。”
观音对王母笑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缘来缘去,缘去缘灭,冤冤相报何时了?又何必赶尽杀绝?”
玉帝见有观音撑腰,也就不再害怕王母这个婆娘,清清嗓子,高声宣道:“朕统领四海宇宙,掌握八方乾坤,享天地无上至尊,现在听宣,押解孙悟空前去打神台,赐打神鞭一千,受刑后着太白仙翁送回取经四人组,继续完成取经大业。至于偷桃小猴,既然悟空代为受过,也就不再追究,着仙吏逐出天庭,桃花仙子是受人胁迫,不得已而为之,不予定罪。下界那棵桃树,已有心智,具有通灵之身,决定革去心智,贬为普通之树。钦此!”
······
一场由小小圣偷桃引起的闹剧终于尘埃落定。只是可惜了那悟空,在打神台上被神鞭硬生生地打了一千鞭,那鞭上带着倒刺,直打得他皮开肉绽,哀嚎不已,受完鞭刑,那悟空竟然已经不能走路,还是太白金星用青牛驮着他,送到唐僧面前。
沙僧见状大哭道:“大师兄,这才短短几个时辰,你在天上都经历了什么呀?”
唐僧和八戒也急着追问太白其中缘由,太白但笑不语,骑着青牛腾空而去。